的碎玻璃茬子……
其實卓泰龍的外號是從這件事後才有的,因為他的行為讓大家想起了史泰龍的著名電影《第一滴血》,而卓泰龍那天演出的則是《第N滴血》(因為我們無法統計出卓泰龍那天到底濺出多少滴血),於是這部電影的主演自然也被稱為“卓泰龍”。
老半在事後稱自己當時堅持躺在床上是明智的,並稱我們對卓泰龍的“維和”是多餘的,正當老半“自吹自擂”的時候,老半發現自己新買的褲子的褲襠上有幾滴卓泰龍的熱血……為了不使鮮血永久的留著老半的褲襠上,老半立刻跑到水房沖洗,並將沖洗後的褲子晾在水房。一個小時後,老半的褲子永久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偷走這條被老半稱為“很貴”的褲子的人我們始終都沒有找到,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半自此成了一位堅定的“倒卓主義”者。
此後每當卓泰龍在寢室一本正經的洗衣服的時候,老半就恨的咬牙切齒。為了達到“倒卓”的目的,老半找來了幾根白色粉筆,又找來一隻啤酒瓶在寢室一本正經的將粉筆碾碎,然後將碾碎的粉筆粉末灌進了卓泰龍裝滿白色洗衣粉的罐子裡……
他們都成了製造“熱鬧”的人。
王世易是一位自由主義的少年詩人,他在《冰鎮詩刊》發表的詩歌我是曾經拜讀過的。可以肯定的說,王世易是一位很有思想的人,而且很難被人所隨意的擺佈。不過這並不是說王世易是一個獨來獨往,桀驁不馴的人,他只按著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去做。如果他認為你說的是正確的,他就會無條件去做;如果他認為你說的是錯的,那麼他是絕不會妥協的。
王世易最近病了,至今醫生都沒有查出任何病因。王世易的頭誇張的仰著,兩隻眼睛變成了兩隻大大的黑洞,嘴也大大的張開而不能合併。他現在聽不見任何的話,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
學院不許任何人通知王世易的父母,大概是覺得出了這種病人會影響學院的聲譽,因為學院畢竟是培養“可以知聞天下”的人才的地方,如果真的出了一位失去視覺、聽覺與語言能力的學生,那麼簡直是個極大的諷刺。王世易就這麼一直躺在自己寢室的病床上,出於好奇我也很想去看看王世易。
“門票!5元!” 走到門外,幾個王世易寢室的人攔住了我。
“怎麼這也收費?”
“當然了,我們天天的看護他,收點錢也可以用來做為維持王世易現狀的費用。”
我交了錢就走進了王世易住的寢室,王世易正躺在床上,他的頭被厚厚的枕頭高高墊起,嘴巴比先走張的更大了,眼睛已經不是兩隻大大的黑洞了,那兩隻黑洞變成了兩隻紅洞。他的身體似乎比先前縮小了許多,沒放進被子的那隻胳膊泛著似乎被燒焦的黑色皮肉。
我在王世易的床邊坐下,這時又進來了幾個“看熱鬧”的人。
“王世易,我是胡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從王世易張的極其誇張的嘴裡傳出了一陣陣微弱的聲音。
“你說什麼?王世易。”我回頭看了看那幾個“看熱鬧”的人。“……你們也聽到了嗎?”
“好像是有聲音……好像……也沒有……”那幾個人說的吞吞吐吐。
我捏住鼻子湊近了王世易張著的嘴,畢竟病人口中的味道是讓人不舒服的。“……萬歲!紅色血腥!萬歲!理想世界……”一陣陣微弱的聲音從王世易的口腔中傳來,只是這個聲音似乎並不是王世易的聲音。我暗示那幾個“看熱鬧”的人也來看看,他們也學著我的樣子湊近了王世易張開的嘴,只是他們說自己什麼也沒有聽見。
幾天後這件事情傳到了大瘡的耳朵裡。
“胡悠,聽說你聽到王世易的張著的嘴裡傳出了聲音是嗎?”大瘡一副一本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