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猛的長身站起,他坐著已經比尋常人高大不少,此刻站在了上方,頓時將燈火遮的嚴嚴實實,一股無形的威壓朝兩人逼了過去。
“找我們玄心宗究竟何事,要說就趕快說!”他低聲喝道。
紫目漢子端著酒杯的雙手微微一顫,面上已經變色,眼中滿是怒意。
何十一面色卻是絲毫不變,他斜踏一步,頓時擋在了他的面前,讓紫目漢子平靜了下來。
“只是在比試前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夏宗主又何必如此?”
“哦,只是打個招呼嗎?”夏無塵睜開雙眼,淡淡地問道。1
“我且滿飲此杯,希望夏宗主能夠了解我的誠意。”他接過紫目漢子手中的酒杯,抬頭一口飲盡。
見他神情恭敬,夏無塵到也不好拒絕,他舉起卓上的酒杯,微一粘唇,少少的抿了一口。
“老四,你過去幫夏宗主把酒斟滿,我要再敬一杯。”何十一見他如此,微微一笑,轉頭對著紫目漢子說道。
“是,在下赤谷門鍾十四,見過夏宗主。”鍾十四踏前一步,舉起手中的酒壺就要倒下去。
南陸的風俗,敬酒後必須要給對方將酒斟滿,這是相約成俗的規矩,鍾十四如此卻是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到任何理由來阻止。
“且慢,聽說貴門擅長蠱毒之術,只是不知道這酒……”沈心禪站了起來,擋在了鍾十四的面前,滿臉警惕地說道。
“怎麼?我們誠心過來敬酒,夏宗主難道是怕了不成?”鍾十四面上一冷,聲音陡然提高,周圍頓時有幾個宗派看了過來。
若是執意不讓對方倒酒,不要說在情理上站不住腳,只怕士氣上就會弱上許多,對明日的比試有莫大的影響。
夏無塵淡淡地說道,“沈先生,既然赤谷門的朋友如此客氣,那又何必擔心了。”
他輕輕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杯舉到了鍾十四的面前,定定的看著他。
“如此就勞煩鍾兄了。”夏無塵微笑著說道。
鍾十四冷冷的一笑,雙手頓時變的赤紅,酒壺輕輕搖晃著朝酒杯傾斜了下去。
“無塵哥哥。”徐炫見情況不對,剛要指揮傀儡攻擊,被星瞳一把抓住。
“不要慌,他一定會有辦法應付的。”星瞳低聲說道,但看著鍾十四的眼光卻越來越冷。
酒杯小小,但卻彷彿連著個無底之洞。鍾十四酒壺已經傾成了八字,但酒杯中卻沒有絲毫浸出。
他面色微變,眼中露出驚愕之色。
他此次斟酒,本來就存了故意製造衝突的意思,想看看這年輕的玄心宗主如何處置,手中的酒壺更是沒打算停下來,想要讓他出個大丑。但這酒杯卻像無窮無盡一般,他壺中的美酒已經倒下去大半,但杯中卻是滴酒皆無,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方。
看著夏無塵嘴角淡淡的笑意,他心中一急,幾點紫芒忽然從他眼中射出,朝夏無塵撲了過去,風中隱隱飄過微微的甜腥味,聞之讓人眩暈。
夏無塵一直負在身後的左手一晃,紫芒已經消失不見。
放出的毒蟲被人擒獲,鍾十四隻覺心頭一陣鬱悶,手中一輕。
卻是壺中酒已倒盡,但夏無塵的杯中卻空空如也。
他微一舉杯,笑著對何十一說道,“多謝兩位。”
酒杯遙舉,只是微一沾唇,但杯中滴酒皆無,任誰都不能說他失了禮數。
“好厲害的搬運之法。”何十一暗暗心驚,但面上神情卻是絲毫不變,他看了夏無塵一眼,猛地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兩人正要轉身離去,夏無塵忽然叫道,“兩位且慢,既然相見,那就是有緣,我也借峨嵋的美酒敬赤谷門的朋友一杯。”
他朝身後點了點頭,風天翔正要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