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並不是個美好的開始。
一年前,她利用兩人單獨出差到花蓮的機會,藉酒裝瘋,主動投懷送抱,在遠方海浪拍岸聲裡,賴進他熾熱的懷抱中撒嬌,最後低吟哭喊,在那忘情的一刻中,她欺騙自己——相信他倆是真正的相屬,而不是趁另一個女人不在時,偷偷摸摸地竊取了原本屬於她的懷抱。
一次就好!
她這樣告訴自己。
諷刺地,禁果一旦嚐了,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人忘懷和戒除得了,最重要的——也是最可悲的,她讓一個男人染上了“偷腥”的惡習,在知道窩邊草是那樣地心甘情願迎合著,又豈會白白地放過?
男人佔盡了所有的優勢!
在發現男人對自己似有戀戀不捨之意,便把握機會,大著膽子放肆地問道——他們可有未來?
男人酷酷地回答——不知道,但他希望有……
希望?!
再接下去問——她和另一個女人,如今地位如何?
男人深深地望著她——你們兩個現在對我都很重要,我無法分出孰輕孰重……請再多給他一點時間思索……
“需要多久的時間?”她不放棄地追問。
男人將她擁進懷中,聲音充滿了感情和無奈。“別逼我!你是這樣毫無預警地闖進來,教人措手不及,我的心還在適應,正在尋找你的地位——”
心……還在適應?可他下半身適應得很好,輕易地就可以尋覓到可定位處了……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本來,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對其他女人動心,可是你……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想清楚,好嗎?”
他溫柔的懇求,令她無法拒絕的接受了。
時間……她給了。
為了一個不知何時才會給的答案,付出的代價是等待的光陰和分秒必逝的青春。
一年,整整一年,他們的關係雖然冒出了芽,卻無法找到土壤足以著床、生根,更沒有充分的陽光給予養分使之成長。
儘管她從未在他面前顯露過任何不安,甚至得表現出不在意、落落大方的模樣,並想盡辦法改造自己成為他喜歡的模樣,以贏得他的歡心。
但一年下來,她覺得自己快人格分裂了,昨夜她忍不住問了——關於他們的愛情,他依舊皮皮的,沒有給予任何答案。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他們之間算是愛情嗎?
床第間的翻滾,肉慾漫流,在一次次親密的身體結合中,說服自己——這就是了。
但真的是嗎?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過“愛情”?
“在想什麼?”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知何時,他已講完電話了,正靠著椅背,一派悠哉地凝望著她。
兩分鐘已經過了嗎?她強忍想低頭看錶的衝動,重新振作,眼神清明地望著他。“不好意思,等你等到發呆了。”話一出口,才發現這話有多符合她此刻的心境,好悲哀呀!
他微微一笑。“抱歉,我好像老是讓你等。”
她心微動,此話可有別的涵義?但他看著她,神色如常。
沒有!是她多心了……
她聳聳肩,淡淡地說道:“沒關係,習慣就好。”她將髮絲推到耳後。“你有什麼事要我處理的?”
他點點頭。“我要你明天代我下去高雄分公司一趟。”
“我一個人去?”她驚詫地問道。
“不行嗎?”他手支著下巴。“你現在已有獨當一面處理事情的能力,可以說是我的第一副手……或者你覺得自己的能力還不夠?”
“不!”他話中的某些東西刺動了她,這是一個挑戰——他丟給她的。她抬起下巴直視他。“好!我會親自把事情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