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翼晨小聲道:“他畢竟死了母親,思想一時起了偏差,情有可原,輕判即可,如果需要打官司,我可以為他向法官求情。”
劉宮熙無奈的道:“你是當事人,聽你的就是。”
第725章 神之一手
就在鄭翼晨與劉宮熙通話的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韓國,首爾,江南區某處私人住宅內。
正中擺放著三個棋盤,有人正在對弈。
三個棋盤,四個人,這是一場以一對三,同時進行的棋局。
除了對弈的四人,還有一人坐在一邊旁觀,說是旁觀,也不準確,他大部分的世界,都埋首於雙手捧著的一本書,久而久之,才抬起頭來,簡單的瞥視一眼棋局,估摸著局勢的優劣,就繼續看書去了。
面對著三個棋手的年輕人,採取的是傳統的跪姿,膝蓋跪在木質的地板,臀部壓在雙足,這無疑是一種十分不舒服的姿勢,年輕人卻腰桿挺直,不動如山。
他手中握著一把摺扇,不住的半開半合,發出嘶啦嘶啦的輕響,彷彿兩軍廝殺的戰場上,轟隆助威的戰鼓。
對於他來說,棋局對弈,與戰場廝殺,並沒有什麼不同,棋場便是戰場。
而戰場之上,擂鼓代表進攻,鳴金則是收兵,他的棋路向來有進無退,一味進攻,從不防守,他向來視進攻為最好的防守。
仔細一看,擺在他面前的三個棋盤上的棋子,也有些古怪,除了正中一個棋盤上的棋子是傳統的黑白二色,左側的棋盤上全是黑色棋子,而右側的棋盤,卻全是白色棋子!
這種僅有一色的圍棋下法,帶走很大的迷惑性,要求雙方棋手牢牢記住自己所下的棋路,簡直比下盲棋還困難,古話有云:五色使人目盲,棋手下這種棋,要注意不把對方的棋子當成自己的棋子,否則一時不慎,就會滿盤皆輸,一刻也不能恍惚,一刻也不能分神。
在這以一對三的棋局中,年輕人下了兩盤的一色棋,自然不可能將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到某一局中,事實上,對於常規棋手來說,需要全身貫注的一色棋,佔據的不過是他心神的二三分而已。
左右兩側的兩位棋手,棋力和他相差過大,他是主動提出下一色棋,讓兩人以精神彌補棋力的不足,才有一點對弈的樂趣,可也僅僅是一點點罷了。
他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中間那盤的棋局之上,坐在他對面那個年近三十五的男子,據說是和韓國僅有一水之隔的倭國棋壇的超一流棋手,未到二十三歲,就接連獲得過名人,本因坊,棋聖,天元,十段等頭銜,一手大雪崩式的獨特棋路,一度被稱作無解之題,擊敗過同時代所有的一流棋手,上一個十年,開創了以自己命名的圍棋時代:近藤亮時代!
伴隨著年歲的增長,精力的衰退,近藤亮的實力,早已不復當年,巔峰已過,可他依舊不比尋常的一流棋手,畢竟是曾經統治了倭國棋壇長達十年的男人,面對著這樣一個對手,任何人都不敢小看,可這個年輕人卻是個例外。
他竟然在和近藤亮對弈的同時,還敢分出心神,與另外兩名棋手下起一色棋,這是何等的目中無人,何等的囂張跋扈!
這無疑是一種羞辱,近藤亮的臉色,卻沒有被輕視的憤怒,棋至中局,他的額頭開始冒出了冷汗,顯然心神正在遭受著強大的衝擊。
他獨創的大雪崩式的圍棋下法,時至今日,仍舊被棋壇公認為進攻第一的下法,棋路之犀利,就如千仞雪嶺,大雪崩落,覆滅雪嶺下的一切,十分的霸道,十分的蠻不講理。
即便他現在棋力已弱,勝少負多,也從未有棋手敢與他正面對壘,比起進攻,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近十年來第一個敢和他對比進攻的人。
這個年輕人在進攻方面,竟比他還霸道,還毫無保留,執著於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