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讓哥兒們出去,總得給哥兒們句話吧。”老扁委屈得想哭啊。
方瑞煞有介事地瞪著他,“我可不可以說罵人的話?”
“當然不可以。”老扁直搖頭。
“那我無話可說。”
方瑞聳了聳肩,甩了句經典的網路名言,低下頭去繼續插自己的秧。
“什麼?”老扁聞言差點沒當場摔倒在田裡,方瑞的話對他打擊太大了。
老扁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老半晌,這個嗎,株與株間的距離是有失勻稱,是有的插得深有的捅得淺,可這也沒什麼啊,等秧苗長大了還不照樣結稻穗?靠,自己就真有方瑞那小子說的不堪吧?老扁憤憤不平地想著,這時他感覺到左腿上隱隱的有些痛癢。
低頭一看,看到左腿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麼?
老扁疑惑,想用手把那東西拿掉,可老扁抓住那東西,軟綿綿的。
老扁最噁心這種沒骨頭的軟體東西了,他的頭皮都麻了,強忍住,用力一拽,可那黑東西就像條橡皮筋一樣的,有彈性的哦。而且它牢牢地附在老扁的腿上,似乎它的前後兩端都已經扎到了腿部肌肉裡面。
這是?螞蝗!
這是田裡的吸血鬼!老扁雖然沒親眼見過這種活生生的軟體動物,但他在書本電視的畫面上看到過啊。老扁驚天動地愴呼一聲,這次不需要方瑞攆了,他從田裡一蹦三尺高,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猛地往田埂上跑去,貌似那速度劉飛人都要甘拜下風。
“喲,恭喜,中標了啊。”方瑞剛剛埋頭插秧去了,並不清楚情況,走出田一看老扁腿上的螞蝗,原來這傢伙鬼叫鬼叫是為此而發啊,方瑞笑著打趣道。
“瑞子,快,快幫我把它弄出來。”老扁像女孩子一樣對軟體動物有著天生的恐懼感,更何況這還是條吸血的螞蝗,聽說它們還能順著血管爬到人的身體裡面去,在人體裡散枝開葉,何等恐怖啊,老扁嚇得蛋根兒都在顫慄。
“肥得像個球一樣,難怪螞蝗會叮上你。”
方瑞很沒口德的揶揄老扁,同時蹲下身用手捏住螞蝗的身子,用力一拉,扯掉。老扁的腿上頓時現出一個圓圓的小血窟窿,小注的血流直往外冒,怪嚇人的。方瑞用母親帶過來的茶把傷口衝了衝,又擠了擠傷口,再衝了衝,很快傷口就不流血了。
“瑞子,被螞蝗咬了不會有事吧?”老扁就像個受傷的孩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方瑞。
“能有什麼事!小小一個螞蝗,就把你嚇成這副德性,我都為你感到丟人,以後出去別說認識我。”方瑞看著平日裡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老扁竟因為一條螞蝗嚇成這樣,覺得很好笑。
老扁一聽沒事,就像喝了電視購物廣告裡說的某種神酒,一下就腰挺直了,腿不軟了,蛋根兒不顫了,他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叫囂著要找小螞蝗算帳。
螞蝗被方瑞丟在乾硬的田埂上,縮成肉乎乎的一團,老扁找到它,扯了片草葉子包住它,可用力捏又捏不死它,摔也摔不死它,老扁折騰了半天小螞蝗毫髮無傷,方瑞在邊上就笑,“你這是給它按摩松筋骨吧。”
對付這小東西老扁還真是沒招,撓了撓頭問方瑞,“這東西比小強還頑強,瑞子你說要怎樣才能弄死它。”
“用火,用鹽都行。”方瑞丟給老扁兩種方法,插秧去了。
老扁得了妙法,找了些枯葉乾草,喊殺著跟小螞蝗秋後算帳去了。於是田野裡多了道很有意思的風景線,一個牛高馬大的青年,燒著團大火,他一邊在火上烤著什麼東西,一邊嘴裡唸唸有詞,像個跳腳大仙似的。
一條大黑狼狗就像個跟屁蟲似的,圍著他跟火轉悠。
餘英紅方瑞看著這對活寶直笑。
一上午的時間,田終於又只剩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