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恆澈不過是簡單的對不住幾個字,就差點將她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心理防線給擊破了。
真是沒出息。
她和言恆澈結婚這麼多年,對言恆澈的為人還是比較瞭解的。
他這個人,冷酷,倔強,從不輕易低頭,他竟然能說出對不住這樣的話,也未免太稀奇了一點。
興許,背後還掩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絕對不可以輕易相信。
朵朵的死,就是她相信言恆澈的教訓。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林蘇躺在床上睡覺。
言恆澈坐在書房裡,看著面前堆積的像是山一樣的件卻連開啟看一眼的都沒有,雖然明知道公司現在好幾個大專案正在等著他處理,他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他和林蘇之前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
相互怨恨,相互中傷,甚至連好好說話都做不到。
想到剛剛和林蘇的爭吵,他開始有些後悔,今天的事情,確實是他誤會林蘇了,在他選擇相信白婉婷而質問她的時候,她應該很失望很難過吧。
還有她剛剛在書房裡說的那些做小伏低的話,分明是在和他示弱。
言恆澈有些煩躁的再次點燃一顆煙,屋子裡早就被煙霧給填滿了。
直到煙盒都已經空了,言恆澈這才起身,從書房朝著林蘇的房間走去。
林蘇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床墊一沉,一個健壯的身體躺了下來,他身上帶著濃濃的煙味,躺下之後就沒了聲音。
林蘇真想反唇相譏,問問他不去白婉婷那裡跑到自己這裡來幹什麼,這一年他不是一直在白婉婷的身邊生活的很好嗎?
可是轉念一想,白婉婷這麼在意言恆澈,要是知道言恆澈今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間裡過夜的話,怕是要瘋了吧。
言恆澈躺下之後本來以為林蘇會趕他走。
沒想到林蘇只是稍微挪了挪身體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並沒有說什麼。
空氣很安靜,言恆澈開口了。
「今天的事情,是我錯怪你了。」
「嗯,沒關係,還是因為我這段時間太不正常了,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兩個人出奇的沒有吵起來,言恆澈一直憋在心中的愧疚總算是說出了口。
「朵朵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我們兩個還有自己的人生,不能一直對朵朵去世的事情耿耿於懷。」
林蘇明明一再告訴自己,不管言恆澈今天晚上為什麼到她的房間裡來,她都要給他個好態度把他留住了,可聽到他這樣說還是控制不住的回答道:
「抱歉,我沒那麼容易釋懷。」
林蘇的手,暗暗的抓住身下的床單,內心翻江倒海。
言恆澈猶豫了很久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好起來,而且,對不起。」
林蘇渾身一顫,一股心酸的感覺漫上心頭。
不過轉而又迷糊起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這話聽起來,朵朵的死似乎和他真的沒有關係,如果她和朵朵真的在言恆澈的世界裡那麼礙眼的話,他為什麼要為朵朵的死抱歉,又為什麼和自己解釋那麼多,甚至要和自己重修舊好?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讓她卸下戒心?
林蘇仔細的回想著,好像從頭到尾,都只是白婉婷一個人在告訴她,是言恆澈嫌棄了朵朵,樂樂也是言恆澈的孩子,言恆澈只認樂樂一個孩子,所以才不惜犧牲朵朵,朵朵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甚至還想要她也死。
雖然她後續也在白婉婷和言恆澈的對話當中逐漸的確認了白婉婷說的那些話。
但是如果仔細想的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