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實的左翼前鋒部隊來到濰縣城外時,看到明軍已經嚴陣以待,城牆上旗幟飄揚,士兵們盔明甲亮,眼神中透著堅毅。羅實心中雖有一絲猶豫,但在貝勒博洛的嚴令督促下,他還是決定先進行試探性攻擊一下。
羅實首先派出了幾百滿洲八旗騎兵,這些騎兵個個騎術精湛,身披重甲,手持長刀與弓箭。他們在距離濰縣城牆約五百步處列成整齊的衝鋒陣型,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鼻孔中噴出陣陣白氣。隨著羅實一聲令下,騎兵們齊聲吶喊,如洶湧的潮水般朝著濰縣城牆奔騰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彷彿要將大地踏破。
城牆上的明軍早有準備,陸景行親自登上城牆指揮著防禦。他冷靜地注視著清軍騎兵的衝鋒,待到清軍騎兵進入三百步射程時,他果斷地揮下手中令旗。瞬間,城牆上的數十門火炮齊聲怒吼,火光沖天,硝煙瀰漫。炮彈呼嘯著劃過天空,朝著清軍騎兵陣中砸去。一枚炮彈在清軍騎兵前鋒處炸開,數名騎兵連人帶馬被炸得飛了出去,肢體殘肢四處飛濺。
但清軍騎兵並未因此而退縮,他們訓練有素,迅速調整陣型,分散開來,繼續高速衝鋒,同時彎弓搭箭,朝著城牆上的明軍射去。一時間,箭如雨下,城牆上的一些明軍士兵躲避不及,中箭倒下。
陸景行見狀,大聲呼喊:“盾牌手,上前掩護!火繩槍手,準備射擊!”明軍盾牌手迅速舉起厚重的盾牌,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擋住了清軍的箭矢。而火繩槍手則在盾牌的掩護下,點燃火繩,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清軍騎兵。當清軍騎兵衝到兩百步時,火繩槍齊聲鳴響,鉛彈如飛蝗般射向清軍。清軍騎兵不斷有人中槍落馬,衝鋒的勢頭被稍稍遏制。
羅實在後面看到這樣進攻沒有效果,只能徒增傷亡,便吩咐道“鳴金收兵!”
“鐺——鐺——鐺——”前方進攻計程車兵,聽到聲音後,迅速後撤,陣型一點也不亂。
羅實看到第一輪試探性衝鋒並未取得理想效果,心中惱怒,決定改變戰術。這次,他派出了兩千名漢軍旗步兵,這些步兵手持長槍、盾牌,列成緊密的方陣,緩緩向濰縣城牆推進。前方是抓來的老百姓,哭喊聲,打罵聲四起。
漢軍旗步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驅趕著百姓一步一步朝著城牆逼近。
陸景行在城牆上目睹這殘忍的一幕,睚眥欲裂,卻強自鎮定,高聲說道:“對不住了,城下的百姓。”
明軍將士們皆面露不忍與憤怒之色,但仍握緊武器,嚴陣以待。
陸景行深吸一口氣,大聲下令:“火炮手,裝填霰彈,瞄準敵軍步兵方陣前沿,聽我號令!”火炮手們迅速行動起來,熟練地裝填彈藥,調整炮口角度。
當漢軍旗步兵驅趕著百姓前行至距城牆約八十步時,陸景行猛地一揮手中令旗,高喊:“開炮!”剎那間,城牆上的火炮齊聲怒吼,霰彈如狂風暴雨般朝著清軍步兵方陣傾瀉而去。雖然有百姓在前方,但霰彈的散射範圍較大,依然給清軍造成了巨大殺傷。許多清軍步兵被霰彈擊中,慘叫著倒下,方陣瞬間亂作一團。
那些被驅趕來的百姓也有不少不幸被流彈所傷,慘呼聲令人心碎。但陸景行別無選擇,他深知若此時婦人之仁,讓清軍逼近城牆,後果將不堪設想。
趁著清軍混亂之際,陸景行又喊道:“火槍手、弓箭手,放!儘量避開百姓,射殺清軍!”
明軍火槍手、弓箭手們聽從命令,一波又一波的鉛彈、箭雨朝著清軍飛去。
清軍陣中,鮮血染紅了大地,傷者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呻吟,那些被驅趕在前方的百姓,在槍林彈雨中更是驚恐萬分,他們有的被流彈擊中,有的被清軍當作人肉盾牌推搡著,生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脆弱。
羅實在後面看著這一切,看著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