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縉彥在廳中來回踱步,思來想去,他決定先找內閣大臣魏藻德探探口風,看看他的想法。
一日早朝下朝,張縉彥找到了內閣大臣魏藻德,“師令兄,今日有一事想聽聽您的看法。山東之地如今局勢微妙,林凡宇自統籌山東、澄萊兩地軍務以來,在青州、濟南兩地抵制住清軍,若能于軍事排程之上稍作靈活籌謀,將山東與澄萊兩地軍務予以整合,或可使山東之防禦力量得以增強。”
魏藻德聽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他輕輕捋了捋鬍鬚,說道:“濂源,這林凡宇之事確需謹慎對待。山東乃要地,如若將山東和澄萊兩地的軍務整合,到時他手握重兵,離著京師又這麼近,若有不軌之心,後果不堪設想。”
張縉彥忙道:“他手下人前來拜會我時,言語間皆是對朝廷的忠誠,對聖上的尊崇,只說想為大明穩固疆土,保一方平安,並無半分逾矩之處,他手下還想拜會你,明日我引薦一下可好,師令兄。”
魏藻德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明日讓他來吧。”
張縉彥心中一喜,以為事情有了轉機,連忙拱手告辭。待張縉彥離去後,魏藻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這林凡宇派人前來,定是有所圖謀,暫且先看一看值不值的。
張縉彥匆匆回到府邸,即刻差人將薛佑安找來。薛佑安一到,張縉彥便拉著他到內室,低聲說道:“佑安啊,事情有了進展。我已與內閣魏藻德大人提及你家總兵之事,他同意明日見你。這可是個極為關鍵的機會,你務必好好把握。”
薛佑安恭敬地行禮道:“大人之恩,佑安銘記於心。只是不知這魏大人脾性如何,我該當如何應對,還望大人指點一二。”
張縉彥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魏大人深謀遠慮,在朝中頗有威望。你去拜會時,言語務必謙遜恭敬,切不可張狂。先表明你家將軍對朝廷的忠心不二,再詳述兩地軍務合併後對抗擊清軍的諸多益處,諸如兵力調配更為便捷高效,糧草轉運能減少損耗等等。但絕不可提及任何關於將軍個人野心或私利之事,只將此說成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的穩固,明白了嗎,還有明日去切記多準備些銀兩。”
薛佑安連連點頭:“大人放心,佑安定當謹遵教誨。只是,若魏大人問及一些敏感之事,比如將軍在山東的兵力部署詳情,或是與當地士紳豪族的關係,我該如何作答?”
張縉彥踱步片刻,說道:“若談及兵力部署,只說為了防禦清軍,遵循朝廷規制安排,絕無他意。至於與士紳關係,可強調是為了籌集軍餉,安撫地方,保障百姓安寧,一切皆在朝廷法度之內。總之,要讓魏大人覺得將軍行事光明磊落,所求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抗擊外敵。”
薛佑安再次行禮:“多謝大人悉心教導,佑安定不負所托。”
張縉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次日,薛佑安帶著八萬兩的銀票,前往魏藻德的府邸。到了府門前,他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上前遞上拜帖。
門房接過拜帖,進去通報不久後,便引著薛佑安入內。穿過庭院迴廊,薛佑安見到了正端坐在堂中的魏藻德。他趕忙上前,大禮參拜:“草民薛佑安,拜見魏大人。承蒙大人不棄,得以拜見,實乃草民之榮幸。”
魏藻德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薛佑安,輕哼一聲道:“起來吧,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薛佑安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大人,草民此次前來,乃是為我家總兵大人之事。前段時間清軍屢屢犯境,幸得皇爺指揮有方,讓我家總兵大人統籌山東、澄萊兩地軍務,在青州、濟南兩地抵禦了清軍,若能將山東與澄萊兩地軍務合併,由我家總兵大人統一排程,實有諸多益處。”
魏藻德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緩緩說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