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蹲在地上,他認真的給父親洗腳,明明水溫正好,父親卻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上,連同那盆清水,一起被踢翻。母親從外面聽到響聲,跑進來,揪著他的耳朵出門,“你怎麼這麼不會做事,一件小事也做不好,出去外面站著。”
在那個寒冷的冬天夜晚,他在門口站到半夜,母親才開門讓他進了屋。他感冒了,母親只讓他多喝水,多日之後,他竟自然的好了。
那時他才五歲,從那個時候開始記事,他便忘不了父親對他每日的指責謾罵發脾氣和時不時的暴打,母親卻迎合著父親。那些時間裡,這些噩夢沒有消停。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父親母親要那麼待他,他時常懷疑自己是否並不是他們親生的。
後來從他們的言語中知道,他出生的那天,父親在工地做工出了意外,傷了一條腿,於是認定他是帶給他厄運的衰神,從此沒給過好臉色,以欺辱他解氣。
他並不知道母親迎合父親是為了保護他,他不知道要不是母親及時出現把他趕出門,棍棒相加就可能發生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等父親氣消了才叫他進門,他依然會被父親責難,而風寒入侵的疾病因為不太嚴重她才放心的讓他自身的免疫去抵抗,像母親那樣安靜的為他所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更多的他都不知道,也從來不會再知曉。
所以那時候他恨父親連同也恨了母親。如果家一開始就是劫難,那何必稱之為家,如果出生就註定劫難,又何必降生。
“你在想什麼?”申庭打破沉寂,看著坐在小陽臺上的他。
“沒什麼。”
“我作業寫好了,要睡覺了,你怎麼辦。”
“我不需要睡覺,在這待著就好。”
“要不,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他呵呵一笑,低下頭,“我哪有什麼故事。”
“我聽別人說,不要問你們是怎麼變成內個的,說實話我也不好奇。。。但是,你要是願意說我也願意聽。”
“你這還不好奇。其實也沒什麼。不過,你還是去睡吧,以後再講給你聽。”
聽不到故事,申庭撅著嘴表示不滿意,末了指著他的衣衫說:“你這身太俗了,不能換一身麼。”
“我就這身。沒了。”
“你沒家人麼。他們不給你送點什麼麼?”
他慚愧的搖搖頭,“十二歲開始就是孤兒。”
申庭蹙了蹙眉心,“我送點什麼給你吧?”他驚奇的看著她,是不是得到愛的人也懂得關愛別人,還是這些人中唯獨她如此溫暖。似乎這些溫暖,他曾經也得到過,站在面前的是不是就是她?!
“思真。”他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還未觸碰到,她卻開口說話。
“你怎麼了,思真是誰?”
他這才知道自己又失了神,冥冥中的回想總把他帶進記憶深處。
“你快睡去吧。”
“哼!什麼都不跟我講。”申庭故作嗔怒的轉身回去床上。
他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嘆了一聲。
她卻突然坐起來,透過窗,“以前逛過街嗎?”
“很少。”
“那週末我們一起去逛街吧。”她說得那麼饒有興趣,他便欣然應允,這個世界的變化他還沒來得及知道,正好。
她安心的帶著笑意躺下。他繼續觀賞他的月光。
“我說我要送你點什麼,你就告訴我怎麼送吧。”
上學的路上,申庭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那身工地裝。
“不用,我這身挺好。”
“你根本不用跟我客氣,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你看你好看的臉,怎麼能穿這身,我是真的看不下去。”
“你若非執意送我,也不是不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