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顯出你的主要目的是來交朋友,而不是來完成作業的。”祝鳴說。
“而且,二區代表人應該和我一樣,也是珠寶行業的外行人。”
祝鳴想了想:“所以在介紹時,最好用色彩啊,稀有度啊,這種對外行人而言比較直觀的詞做一些簡單描述,儘量不要將專業名詞懟人臉上,比如這個什麼歐巴……”
“歐泊。”席羨青淡淡糾正道。
祝鳴輕咳了一聲:“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空氣靜謐片刻,他聽到席羨青“嗯”了一聲
祝鳴瞥了一眼腳邊,洗潔精已經從方才蜷縮的狀態站了起來,抖了抖腿,悄無聲息地恢復了一些精氣神。
祝鳴嘴角微揚:“那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嗎?”
席羨青須臾後抬眼看向他。
“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明天雖然不會聊太多作品的事情。”
他說:“但我依舊會帶一批寶石過去,做初步的色彩篩選,這樣團隊和工匠才會有一個製作的大方向。”
席羨青看向托盤中的寶石:“我目前的預想方案是耳飾,粉色系或紅色系的主石,但選擇的範圍依舊太廣。”
“所以我需要一個與膚色相近的參照物,做一些光感效應的篩選,挑出合適的幾顆帶過去。”他說。
原來是缺了個模特。
祝鳴點了點頭:“樂意效勞,不過我沒有耳洞……該怎麼幫你?”
席羨青看向他:“不需要,坐著就好。”
祝鳴微怔,只見席羨青戴上手套,拿起桌上盛著寶石的絲絨托盤,朝自己走了過來。
祝鳴也沒有出聲,安靜地配合著側過了臉。
對待寶石和自己的工作的時候,席羨青的神情褪去了平日裡的高傲冷漠,變得柔和專注了不少,俊逸的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來。
冰涼的寶石刻面貼上祝鳴耳垂上柔軟的面板,他能夠感覺到席羨青在調整著石頭的角度。
祝鳴同時也能感受到席羨青在看著自己,準確來說,應該是觀察著寶石色彩在自己面板上的表現。
調整位置的時候,席羨青的手指無可避免地剮蹭過祝鳴耳垂的面板,他的指尖微熱,掀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癢。
祝鳴的眼睫無聲翕動。
席羨青先是借祝鳴的耳朵試了幾枚成色不錯的紅尖晶石,覺得效果雖達到了預期,但尖晶石整體過於張揚透亮,少了些深邃優雅的氣質。
於是又拿起托盤之中的一顆顏色更加濃稠的紅寶石,重新微彎下腰,放到耳垂上比對色彩表現的區別。
不經意地抬起眸時,他便看到祝鳴正在用他那雙烏黑柔亮的雙眸,靜靜注視著自己。
手中鴿血紅的深邃濃郁,像是一簇熱烈燃燒的火,襯得輪椅上的人唇紅齒白,眼底的淺淡笑意比手中的彩石還要明豔幾分。
席羨青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方才過於專注,這時才意識到,此刻試戴的動作……很像是自己在撫摸著祝鳴的臉。
佯裝鎮定地對上祝鳴的雙眼,席羨青將手收了回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