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鳴笑著捏了捏手中的吸管:“沒事,和我說說吧,你們家店長具體經歷了什麼?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掉毛的?”
“這已經是阿茸掉毛的第三個月了。”
梁大超嘆息了一聲:“一開始呢,只是一小撮,所以我們用感測手套還能勉強撿一下,店裡看著至少沒有這麼亂。”
“但後來呀,那是越來越嚴重,所以現在有客人的時候,她基本會將精神體收起來,偶爾才會在後廚裡放出來放鬆一下。”
梁大超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身旁大金毛的尾巴也跟著狂甩不停:“但是正常人哪有天天把自己的精神體藏著掖著的道理,這樣怎麼社交?又怎麼生活?內心世界得多壓抑呀!”
回想起某位需要自己求著才肯勉強把豆豆眼大綠鳥露出來的人,祝鳴贊同道:“確實。”
“臨床上大部分精神體掉毛的病例,都是因為主人精神極度焦慮導致的。”
腳邊的白狐微微眯起了眼,祝鳴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老闆焦慮的源頭,應該和沈櫻小姐有關吧。”
須臾後,他看到梁大超“嗯”了一聲,腳邊金毛的尾巴也跟著耷拉了下來。
祝鳴試探著插了一嘴:“是不是兩人……曾經結過樑子?”
梁大超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荒誕的事情:“樑子?恰恰相反,她們倆曾經,可以說是親密無間的連體嬰兒!”
“阿櫻……哦不,沈櫻,準確地來說是二區現在的代表人。”
梁大超很明顯是對這樣的改口並不習慣,艱難地切換著稱呼,“兩年前的一個雪夜,她暈倒在了餅店的後門,被阿茸撿了回來。”
“她話很少,人也文靜,只說想找一份活幹。”梁大超苦笑了一下,“阿茸就讓她留了下來。”
“阿櫻幹活做事勤奮又利索,但她的店鋪管理能力更為出色,提出了選單更新,變換經營模式的想法,配合上阿茸出色的廚藝,兩個人的能力那是互補又契合,店裡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我們都把阿櫻當作了家人,當時以為她是一個無家可歸、流浪在外的可憐姑娘。”
梁大超吞了吞口水:“卻沒想到人家其實是一個離家出走,隨便下凡體驗人生百態的富家千金。”
與此同時,沈櫻一襲白色緞面旗袍,氣質清冷溫婉,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沉靜地坐在包間內。
“席先生,像你這樣優秀的設計師,對於美學設計自然比我們外行人懂得要多。”
沈櫻的語氣依舊從容不迫,“只是一家餐廳的管理團隊由許多人組成,我雖是主理人,但也很難顧及得面面俱到。”
“餐具餐巾這樣的細枝末節,向來都是由團隊裡的其他人員來設計管理的。”
她的手從餐巾上輕輕掠過,鎮定地持起旁邊的茶壺,向席羨青的杯中裡添了些茶水:“這圖案看起來和諧,寓意也不錯,所以我便採用了。”
她的神情沒有太多的波瀾,但席羨青注意到,原本纏繞在她手腕上的粉色靈蛇無聲瑟縮了一下,向旗袍袖口深處鑽了進去。
席羨青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