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小心晶片！”
閆古斯笨拙地點開虛擬屏，展示給於笠和白山茶。
出於對閆古斯的尊重，這次於笠沒有讓於藍雪和白山茶的機器人走遠。
於笠和白山茶湊近盯著螢幕上的字，這是閆古斯收到的匿名資訊。無法查詢Ip地址，而且傳送的時間保持一致，毋庸置疑，這條資訊和發給白山茶以及本載明的資訊來自同一個人，或者說出於同一批人。
相較於阿本收到的極簡資訊，白山茶收到的提前開始測試的資訊不同，閆古斯收到的資訊，只需要稍微咀嚼一下，就能發覺出不對勁。
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這暗示的是測試嗎？
如果暗示的是測試，那就說不通了。這場測試的主體物件是Epoch，而於笠這批人只是操縱測試的資格者，他們需要去消滅的是機器人，而不是資格者。
但是，測試失敗，資格者將接受嚴重的懲罰。
如果因為一團金屬的落敗，要讓人付出巨大代價，這是不人性、不道德的。
顯然現在的規則裡，沒有說清懲罰是什麼，但是這條資訊，難道是說，如果測試失敗，那個嚴重的懲罰就是——死！
“我剛開始收到這條訊息時，以為是騷擾簡訊。”因為年齡和長時間思索，閆古斯的髮際線比較靠後，他手抵著髮際線，有些憂心忡忡，“我這輩子活得和和氣氣，思來想去也沒有仇家，只覺得是騷擾簡訊。我當時的反應就是置之不理。”
“但是小塔的出現和測試的開始，讓我感到了不安。”
“我嘗試著報警，也傳遞訊息給家人，但是都毫無進展，彷彿我求救的聲音直接扼殺在喉嚨眼裡。”
“我漸漸意識到，這不是場普通的測試，我可能會死，小塔也是。”
“但是我做不到廝殺的事情，我也不想讓我的小塔去消滅其他的機器人。”閆古斯輕輕拍打著小塔的手背，看著他，目光如炬，“繆斯的手應該捧著鮮花，彈弄豎琴，而不是舉起利刃，刺向他人。”
“閆先生……”一直一言不發的小塔，盯著面帶悲色的閆古斯，有些擔憂，“您知道結局的，如果我們一直逃避的話……”
“我知道。”閆古斯微微點頭，他再清楚不過，他抓住小塔的另一隻手，“我貿然稱呼你為繆斯，但不代表我想凌駕在你之上，傲慢地定義你。我只是覺得，你的降生，不是為了自相殘殺的鮮血。”
閆古斯的眼睛光彩閃耀，如同兩隻水晶，在燈光下一晃又一晃，“人類的可悲就是自相殘殺，他們遮住眼睛，不看向天空，反而只想著剝削、控制同類。所以，神曾想毀滅他們。”
“但我們不能這麼做。我們掀不起風浪，那起碼讓我和你短暫地逃離戰火吧。”
閆古斯一句句道來，小塔睜著綠色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面前的半老之人。他是個機器人，沒人知道他會想什麼，或者說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在接受閆古斯的話語，系統處理著資料，然後從資料庫尋找最合適的態度去回應他的資格者。
“我理解您，閆先生，我會一直陪著你。”
閆古斯聽到他的話語，乾癟的嘴唇緩緩溢位笑意。
於笠盯著他們兩人，心裡有些沉重。他轉過頭，盯著頭頂的水晶燈，總覺得天花板上掛著一把斬刀，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砸下來，砍掉他的脖子。
他轉過頭，問於藍雪。
“我會死嗎？”
於藍雪回應出溫和的笑意，她盯著於笠，“我不會讓你死。我說過，我會保護你，而你幫我度過測試。”
“那你之前，為什麼有殺我的動機了？”
於藍雪一怔，身子往一邊靠了靠，“我不知道。我遵守規則，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