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笠有些莫名其妙,看著於藍雪在屋子裡隨意走動,漫無目的。
“我喜歡盪鞦韆,喜歡盪鞦韆的時候放空。”於藍雪看著後院已經停止搖擺的鞦韆,“跟你們不同,我放空的時候,就純粹是放空,不會處理任何資料。”
“不過,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放空,卻無法做到徹底的放空。”
“人需要思考,如果人停止思考,那他就成為物。我們也需要‘思考’,否則就變成破銅爛鐵。”
“於笠,你說其他Epoch也是這麼想的嗎?我總覺得我就像一盞燈,必須發光發亮才行。如果熄滅,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於笠拉過椅子坐下,示意於藍雪坐到對面。
“你覺得什麼是人生的意義呢?”於笠問出這句話,要是龔睿彬在旁邊,大概會仰頭大笑,說他突然開始搞哲學,神經兮兮的。
於藍雪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想問的是存在的意義?”
表達的不同,但是終究都是一個指向性問題。
見於笠沉默著不回答,於藍雪才開口,“我的意義就是完成測試……不過我最近,可能是因為放空,覺得還有其他吧,比如像燈一樣。”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天我在地下室看你埋頭畫義肢的草圖時,這樣的想法就鑽進我的頭腦裡。”
服務型性格嗎?這是於藍雪的預設人格還是Epoch的服務功能引導?
似乎不太對,這樣的Epoch和測試的形式完全相悖。
況且,於藍雪的話語不在於燈的照亮,而在於其本身的發光。
於笠思來想去,嘴巴卻變得笨拙起來。他想起閣樓的露天玻璃,夜晚降臨時,透過玻璃,可以窺見一大片星空。
他腦子一陣靈光,“晚上一起看星星怎麼樣?”
於藍雪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