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自然喊的就是於笠。
老人笑得很慈愛,示意於笠走過來,不過他的目光掃到隨後走進來的於藍雪,笑容瞬間凝滯下來。
“這位是?”老人問龔睿彬。
龔睿彬想都沒想,打算用於笠女朋友打發過去,但是下一刻,他意識到,作為資深機械師的老師,目光毒辣,可能已經識別出於藍雪的身份了。
“這是我的朋友,藍雪。”於笠率先做出回答。
不是,於笠向別人撒謊還行,可是龔睿彬的老師作為白山茶格鬥機器人總設計師,成天跟各類機械打交道,他已經有機器人雷達了。剛才老師的神情,已經透露出他覺得於藍雪的不一樣。
“好,好。也歡迎你這個小朋友。”老人的微笑重新回到臉上,似乎剛剛表情的流失只是假象。
“老師,您好,我叫於笠。”於笠主動上去打招呼。
“我知道,我看了新聞。”老人伸伸手,讓於笠靠近,“可憐的小朋友,在醫療倉裡躺了二十年,醒來還遇見那麼多糟心事。真是堅強的孩子。”
老人揉著於笠的頭,彷彿對待一個小孩子般。
龔睿彬站在一旁,強忍著笑意,給於笠介紹:“這是我最最親愛的老師,鄺春曉,也就是我跟你說的白山茶的機器人設計師。當然鄺老師的成績不僅僅如此,比如工業高精機器人、便民機器人……。”
“好啦,小龔朋友,不說這麼多。這都是我和大家共同努力,做出的一點工作。今天我就想好好和於小朋友聊一聊,關於這支機械義臂的思路。”
於笠當然願意講一講,但是他來這裡的目的是檔案,而不是學術交流。
於笠簡單但還是認真地說了下思路,末了添了一句,說自己並沒有做多麼推成出新的動作,只是單純地以動物骨骼和肌肉為模板,儘量做到一比一還原。
“你的思路是好的,這值得肯定。這條義肢,比市面上的產品靈動度和仿生度都要高出很多,將生物和機械的藝術結合得很自然。”老人指著模型,做了肯定。
“不過於小朋友也犯了很多朋友會犯的較真問題。機器人或者單說這個機械義臂,應該和真實的肢體進行區分。義臂的運作方式只能借鑑生物肢體,照搬是全然不行的。所以於小朋友,你也發現了吧,這條義肢的動能協調傳輸故障比較多。”
於笠認真聽講著,對於鄺春曉的點評很是認可。
“不過我覺得你可以繼續在這條義肢上延伸一下,尤其是用到超高度肌肉模擬材料是很棒的選擇。全然的機械化不是最優解,而尋求仿生和機械的共存也是我們所有人遇到的問題。希望你繼續加油,有什麼疑問可以告訴我,大家一同探討。”
於笠點頭,見鄺春曉收起模型,龔睿彬也順手把箱子合上。
旁邊的長輩拍了拍於笠的肩膀,“小夥子挺牛的,聽說你沒讀過大學?我看你還年輕,乾脆讓鄺老師給你寫個推薦信,去學校好好深造一下。”
“知識的汲取是必要的,但是大學也不是必需品。我夫人也沒讀過大學,可是她的思想覺悟遠高於我。”鄺春曉說著,旁邊的學生接過話。
“剛剛還看到師母,怎麼沒見著她人?”
“夫人總有她的安排,我都不敢打聽,你們就別打聽了哈哈哈。”
學生們和鄺春曉笑了起來,龔睿彬也笑得很開心。
於笠對於師母不師母根本不關心,他關心的只有檔案。龔睿彬把自己叫過來就是用的檔案的理由。
鄺春曉笑過後,表示如果於笠願意繼續進修,他可以幫忙寫推薦信。
於笠見話題沒完沒了,直截了當問了過去。
“鄺老師,您知道我的檔案是誰調到琥珀區的嗎?”
鄺春曉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