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對調了,從他關心於笠,變成於笠關心他。
現在處於優勢位置的不再是自己了。
但是他也沒有理由恨上於笠,因為錯的不是於笠。
他僥倖逃過空難,卻這樣窩囊地活著,這樣活著還不如死去。
“哥……我知道,現在你很辛苦,很累,但是我幫不上你任何忙。”
“你現在專心養病,等你病好,想怎麼幫忙都可以。”
“我好不了了。”
馮成和戴上眼鏡,正開啟虛擬屏,翻看於望的病情報告,將自己置身於兄弟二人對話之外。
“現在醫療發達,那麼多人都戒毒成功,你也可以。”
“或許可以吧,那之後呢?”於望躺在床板上,只能稍微動彈,約束帶讓他連床都下不了。
他昨天把那名護工打的耳朵流血。
說實話,那個時候毒癮犯了,雖然服用了藥物,但是效果並沒有那麼明顯,而戒毒本來就是個段痛苦的旅程。
他當時揮向護工的拳頭,其實並不是刻意的,但是當那名護工一屁股坐在角落,捂著流血的耳朵,滿臉血淚的看著自己,於望從護工的眼神中讀出失望、鄙夷和恐懼。
護工的口袋滑落出一枚銅製勳章,上面是一顆藍色的流星,流星標誌簡單而動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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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望像是突然從發狂中掙脫出來,痴痴地盯著勳章,他不由自主跪下來,雙手抓起勳章,將它翻面,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名字:
於望。
他作為機器人格鬥選手,出身於甘居隊,這枚勳章就是他所隸屬於隊伍的勳章,而他作為其中一員,自然也有代表他的勳章。
整個佛州,實力最強、人氣最高的隊伍就是甘居隊。曾經密水隊也叱詫風雲,但是因為內訌等種種原因,那支隊伍分崩離析,新組的密水隊已經不能相提並論了。
所以大部分佛州人,尤其是密水市的,凡是對機器人格鬥感興趣的人,都會傾向於支援甘居隊。
面前的這個人……很顯然,是他的粉絲。
他親手打傷了自己的粉絲……
雖然戒毒所會保管患者的私人資訊,但是他的醜態已經在暴露,甚至在對他有所期望的人面前展露無遺。
他們曾經喜愛的選手,不僅還苟活著,還吸毒進了戒毒所,甚至打傷粉絲。
他的醜態在一個人眼前表現,就會在第二個、第三個人眼前展現。
那些對他有所期望的人都會一個個眼神黯淡下來,期望破碎,只留下失望、厭惡和嘲諷。
所以,即使他恢復了,又能怎樣呢?
且不說他恢復了,體質還能不能支援,繼續參加訓練和比賽,那些對他有所期待的人已經看到了他的狼狽樣,惡劣的形象已經形成,他再也難以改變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了。
“你之後?你已經成年了,你願意做什麼都可以,繼續你的事業,還是……”於笠感覺到於望的不對勁,但是仍舊皺著眉說下去。
於望打斷了他,“哥,你不恨我嗎?”
恨他?於笠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有些情緒激動的於望。
“你剛醒的那段時間,正好我在比賽。爸媽想來看望你,但是我拉住了他們,我說我比賽關鍵,我需要他們的陪伴。我以為這個理由不算有力,但是爸媽還是同意,堅持陪伴我到比賽結束。你不恨我,我搶走了爸媽的愛?”
於笠靜靜地看著他,於望這樣的話聽起來實在幼稚好笑,畢竟只有小孩子才會在父母面前爭寵。可是他心底依舊一緊,他知道自己還是在意的,那段時間只是休養在醫療院裡,除了護工,就只剩下新聞記者對他上心,更甚者,第一個來看望他的還是齊禾。
見於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