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你會不會多慮了,那位公子是想由此去向國接他快臨盆的娘子,因為是趕時間才超了近路。”
“阿父此話太牽強,他娘子臨盆就算是真,可這阿富山的路可不好走,他若是個弱不禁風的貴公子,既沒帶隨從,又沒帶保鏢,就不怕被人劫財害命?試問他們這種大富人家難道沒有一個兩個仇家的嗎?而且就算京都太平盛世,也難保有人會眼紅他的風光,阿父不信也無防,隨我進山一看便知。”
周疏柔第一次見阿父這般執拗,心知他一半原因是不想讓自己進山的藉口,另一半原因是打心底不信那位貴公子的能力。
因為阿福山一直是阿澤縣管轄的範圍,連這裡的最高長官縣令大人都已經同流合汙了,一手遮天,多少京都來的高官來到這裡,不是束手無策,就是最後都淪陷了。
阿父還是相信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定律,阿澤縣這渾水,從前朝就未能清澈過,自然不信那位公子能行。
而且阿澤縣縣令逑長理自己還偷偷培養了殺手,這些殺手都不是什麼良人,有些是從各方蒐羅來的亡命徒,而有些則是被逑長理從大牢裡搜來的重刑犯或已經是死刑犯。
這事逑長理沒有瞞周疏柔也沒瞞著周福,連周阿澤都知道。
倒不是逑長理有多信任周家人,他只是篤定周家一屋子人都是老實巴交膽小老實的人,可任由他拿捏,哪怕肖一郎是個秀才,那他也只是個秀才,量他掀不起浪花。
就算他有動作,他逑長理想要捏死他,也不過是動動小指頭,就可以讓他和他的家人死得無聲無息。
周家有點能耐的只有一個小丫頭,可惜投錯了孃胎,生在了阿福山,阿福山是飛不出金鳳凰的。
如果真有什麼金鳳凰,那這隻金鳳凰也只能是他來佔有。
他逑長理就是阿澤縣的皇帝,土皇帝。
別說一隻鳳凰,就是一個母蚊子想飛出阿澤縣,也要問他逑長理肯不肯放行。
“阿柔說得對,阿父我們就聽柔兒的吧。”周阿澤說話了,他平素都不肯張嘴說話的,提意見更不可能了,今次這種情況屬實罕見,周福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兒子,兒子居然有主見了?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好事了。聽得兒子破天荒提議,他點頭了。
周阿澤見父親同意了,又對妹妹繼續說道:“阿柔,等進了山,阿兄護著你,我們都聽你的,有什麼事你招呼阿兄,阿兄斷不會讓你吃虧的。”
周疏柔柔柔地笑了,頓覺老實巴交的阿兄今日好像與平常有所不同了。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家人便往山裡去。
等他們進到山裡後,那些值守的人,有些輕症的吃了三當家賜的藥,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至於洞內發生了什麼三當家的也未多提,只說大當家的閉關去了,而且山寨來了一位貴人,讓大家打起精神來招待。
龍十一又吸納消化了半日靈氣才醒轉,睜眼便見一旁的狐狸人模狐樣也在修煉,便笑了。
這樣也挺好,省得他害人了。
雖說他之前處理的人都是一些罪有應得的人,但也難免會有錯殺,就像他這種,他把他打回原形也算是懲戒了。
龍十一伸了個懶腰,極度舒適。
這時洞外傳來人聲,其中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十分清脆好聽,聽著十分年輕。
龍十一有些詫異,難不成這寨子裡還有女人?他進谷的時候,看到的全是男人,一般的年輕的女子,怎敢進谷,難道是這黑虎寨又擄了人進谷不成。
他如今聽力過人,轉瞬便聽明白了是那對先前送他進山的那對父子,也不知這對父子是受何人點撥,竟進山負荊請罪來了,這實在有些意思了。
他勾唇一笑,如玉一般的面容如大地回春一般,黑虎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