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月餘,已是四月。
這期間,武植再未踏足過金國使館,與金兀朮也再無任何交集。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暗地裡,兩人卻從未斷過聯絡。
傳信者嘛,自然是完顏兀魯。
這女人似是發現了一個新天地似的欲罷不能,饒是身子不方便都得溜來武樓搞點事情,捎帶手的便將武植和金兀朮的聯絡橋樑給搭好了。
於是暗通款曲,互惠互利,武植和金兀朮的關係倒是和諧的很。
據金兀朮傳信,他在金國王府種下的玉米已經生根發芽。
在更加相信武植所言之後,也終於著手開始為武植奔波。
他的方式方法堪稱簡單粗暴,直接找上了金科主考王黼。
這王黼若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好官,武植自然沒有任何機會。
偏生其貪婪成性,與那高俅純屬一丘之貉,且猶有過之。
顧及金兀朮的身份,兼有重利相誘,一來二去的,武植高中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饒是如此,武植在春闈中也是不遺餘力,認認真真的答卷。
耗時九日,又等了十來日,意料之中的鑼鼓聲湧入了武樓。
位列九十八名,吊在了進士榜的倒數前十,看起來毫不起眼。
殿試中,武植也是非常識趣的做了個邊緣人,中規中矩,絕不冒頭,一切皆由王黼去安排。
如是,殿試結束後,武植順理成章的位列三甲末尾,依舊不起眼。
而至殿試結束,授官之際,武植就顯眼了。
新科進士百餘人,多數人被安排進了翰林院,光榮的成為了朝廷官員的預備役。
少數拔尖的或者背景的,被安排進了中書,成為了皇帝的私人秘書。
唯有武植一人,被破格提拔成了禮部主事,闆闆正正的七品。
年俸八十貫,外加豬一隻,黃金一錢,白銀一錢,絹帛半匹,香一斤。
摺合下來,月俸十兩銀。
嗯,夠抽獎一次的。
對此,武植還是很滿意的,畢竟知縣也才七品而已,他這官職和俸祿,在後世都相當於一個縣長了。
更遑論禮部主事還是有一定實權的,特別在這兩國結盟的關鍵節點,禮部的作用無可替代,堪為重中之重。
而王黼之所以冒著一定風險將他安排到禮部當主事,用意不言而明,自是奔著他和金兀朮的關係去的。
這不,新官上任第一天,武植連板凳都沒有坐熱乎,同僚還沒認全呢,便直接被頂頭上司給叫了過去。
嘿,竟還是個熟人,他的頂頭上司乃是禮部員外郎錢青。
錢青是正五品,然面對武植這個七品主事,卻不敢有絲毫託大,甚至還有那麼點巴結奉承的意思。
“武大人,你來了可太好了,快請坐,來呀,看茶。”
武植自然不會擺出那種小人得志的嘴臉,客客氣氣的拱手拜見,“錢大人折煞下官了,豈敢豈敢。”
“你我本是舊相識,如今共事,何等緣分,武大人切莫與我客套。”
“如此,那就多謝了。”
寒暄幾句,錢青便即切入正題,“武大人,現下有樁事,非你不可啊。”
武植心中冷笑,面上則是恭謹的不露分毫,“錢大人儘管吩咐,下官在所不辭。”
錢青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出預料的說起了宋金和親之事。
“武大人,你應該也知道,宋金之間的海上之盟勢在必行,現今的洽談也算順利。”
“可是,和親之事卻一直沒有什進進展。”
“現下,陛下的賜婚聖旨早已下發,可那金國公主卻一直託病不出,我等幾番求見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