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什麼?
想到這裡,凝碧禁不住眼前一陣陣發黑,雙腿忍不住發顫,若不是自己扶著那玉蘭樹,只怕是就要軟倒在地了,她的手緊緊地掐著樹幹,強作鎮定地問道:“文鏡,我身上的胎記,你是如何得知的?是誰告訴你的?”一邊這樣問著,一邊不禁回想起半個月前,在通州的那一晚自己和文皓一夜纏綿的情形,那個半月形胎記文皓一定也看見了吧,可是、他一定不會告訴歐陽文鏡的。
“沒有誰告訴我呀,是我自己看到的,碧兒,你不記得了麼,半個月前,在通州,我們……。”文鏡見凝碧問得蹊蹺,一邊說著一邊瞧著凝碧的神色,見說到此處,她臉上的氣色已經變得灰白,於是趕緊問道:“碧兒,你、你沒事麼?怎麼臉色這般難看?”
“你說,半個月前、你在通州?”凝碧這樣問道,心裡面卻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不,不是他,那個人是文皓,怎麼可能是文鏡?她不相信,叫她、怎能相信?
“是啊,半個月前我在通州,下人回報說你在那裡,我想你了,這才趕去的,想不到你那時見了我竟然那般痴纏,碧兒,我、我只愛你一個。”歐陽文鏡回答道。
“那、半個月前,文皓又在哪兒?”凝碧繼續問道,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全身,自己的聲音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顫音。
“表哥那會兒在錦州啊,他去了紫玉的府上商談成親的事宜。”歐陽文鏡說道。
“不、我不相信,你騙我、你騙我。”凝碧緊緊咬著唇,不住地搖頭,不敢再去想象,難道那晚的人,竟是文鏡?不、不可以,怎麼可以?若是那時文皓在錦州,錦州與通州千里之遙,他既在錦州,便不可能出現在通州!
“碧兒,那晚,我們不是情投意合、情意綿綿的麼,你怎地……”頓了一下,忽而又道:“花明月黯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碧兒,那晚你念的詩,你總不會不記得吧。”(注:該詞出自李煜的《菩薩蠻》)
凝碧“啊”地慘叫了一聲,再不多說,拿了絲帕掩了面跑開了,剩下歐陽文鏡一個人杵在那裡,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腦子裡竟是一片混沌,“碧兒今天這是怎麼啦?”一邊說著,一邊覺得自己的頭暈得實在是厲害,於是轉頭往自己的院中而去。
當小容端了燕窩粥回來的時候,在房內並未曾見到凝碧,“咦,凝碧小姐去哪兒了呢?”小容奇道,於是將粥擺在了桌上,“小姐、凝碧小姐,你在哪兒?”小容一邊在園子裡隨意地走著,一邊低聲呼喚道。
從走廊的轉角處走過來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的墨色衣袍,襯得那人面如冠玉、神采煥然,他一抬眼間看見了小容,於是問道:“小容,你怎地不好好待在園子裡服侍凝碧小姐,卻一個人在園子裡亂逛?”
“少爺,小容是來找小姐的,適才小容去給小姐拿了燕窩粥,可是一轉頭卻沒看到小姐了,小容怕粥涼了不好吃,所以特地來找小姐的。”小容小心奕奕地說道,要知道問她話的可是少莊主梁文皓。
聞聽小容說凝碧不見了,梁文皓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便多喚幾個人一起找吧,還有三日就大婚了,你一定要把小姐照顧好,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
“小容不敢,小容遵命。”小容嚇得趕緊告了聲退後便趕緊喊人一起去找葉凝碧了。
“凝碧會去哪兒呢?”望著小容遠去的背影,梁文皓若有所思,隨即搖了搖頭,想起凝碧多半是在園中隨處走動一下,憑她的身手再加上又是在玉樓山莊之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於是便往書房而去了。
從前院找到後院,又從後院找到前院,小容領了幾個家丁一起找,可是從早上一直找到晌午,愣是沒發現凝碧的影子,小容這下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