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突厥人,晨曦也見過些母親的舊物,對於尋常突厥文字,還是認識一些。
竟然是來自突厥的金簫!
是誰,遺落了金簫?
這別宛裡,除了晨曦姐妹和爹爹,似乎,再無其它的人可能會擁有突厥之物。
爹爹的?姐姐的?未見過,或許吧!
母親的舊物?金簫,突厥公主,倒也匹配。
爹爹曾答應過,待她們姐妹出嫁時,將母親舊物當嫁妝送給她們姐妹,這金簫,當就是爹爹帶給姐姐的嫁妝了!
那行突厥文字,“彩虹袍羽毛衣”,巧用漢語藝術,不就是“霓裳羽衣”嗎?正好是兩個姐姐的名字。
爹爹曾說過,兩個姐姐和晨曦的名字,都是母親給取的。
沒錯!那行突厥文字之意,就是:藍天之歌,霓裳羽衣!
中土有《霓裳羽衣曲》,未想成,母親的國度也有同名的曲子,雖然,此《霓裳羽衣》,非彼《霓裳羽衣》。
燦燦萱草花,羅生北堂下。
南風吹其心,搖搖為誰吐?
慈母倚門情,遊子行路苦。
甘旨日以疏,音問日以阻。
舉頭望雲林,愧聽慧鳥語。(1)
抬頭望向天空,長空,一碧如洗,一輪紅日,閃著金光。
依稀中,那個頭頂金色小圓帽,肩上披散著無數小辮,身著龍紋粉色衣裳的美豔突厥女子,忽閃著一雙紫藍色的美眸,彷彿從畫中走出來,她的身後,是一片黃澄澄的大漠,一陣疾風,黃砂席捲而起,碧空,孤煙,孤雁——
母親!晨曦一陣的心疼,那是抽痛的感覺!
和著身旁絲竹的旋律,悠悠然《彩虹曲》響起。
悠揚的旋律在飄蕩,婉轉的音節一個個滑過,突然,晨曦停下了。
感覺,有點走調,少了些顫音,迷惑了。
仔細觀察著,製作精美的金簫,何故音律不全?晨曦低了首。
目光觸及剛剛從手裡扔下的竹葉上,顫音、竹葉,晨曦突然一個激凌,剛才吹竹葉時的音調,不就是顫音了嗎?如果——
金簫比尋常的簫多出兩個孔,孔的兩側開有兩條細細的窄縫,這兩窄縫間若穿進竹葉,是不是就可以產生顫音了呢?打造金簫的工匠,倒還獨具匠心!
走到竹叢旁的長廊,坐下,竹葉小心地穿過兩條細縫,圍著簫打了個結,將竹葉固定在金簫上。
晨曦又試了試,音色滑暢,不走調,但顫音調子仍覺著少了些。
把竹葉的結,再鬆了鬆,感覺好了!
頓時,長廊的上空,飄蕩著悠揚的《彩虹曲》,婉轉縹緲,悠揚恬淡,如同竹林的婆娑,山宇的空靈。
晨曦感覺自己的心,也隨樂曲飛揚、飛揚,直上雲霄——母親,你在天國聽到了嗎?
“姑娘,好調子!”一曲終了,一個聲音在身側響起。
聽得話音,晨曦轉首,呆住了——
注:(1)詩出自《墨萱圖》【元】王冕 。 想看書來
卅九章 金簫秘密
“姐夫?!”
尋思著昨晚冒冒失失的,衝撞了姐夫,鬧的那樣尷尬,晨曦此刻有點手足無措,晨曦眼中,姐夫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不是她這個年齡可以理解的,不知道如何與姐夫打交道,對姐夫如同對爹爹一樣,能避則避。可鬼差神使的,還是避不過、躲不開。
晨曦抬眸望著席君睿,他的臉上很平靜,辯不清情緒。
半晌,才緩緩移開金簫,緊緊地抓住,指節都發白了,咬著下唇,起身作了個福,復又坐下。
席君睿看了下晨曦,見她緊張兮兮的,又往晨曦手裡的金簫看了下,微微一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