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碌碌——”一個籃筐著實掉到地上,桅子花瓣,散落滿地。
“三姑娘呀,老身是罪該萬死哦,可別摔了哇!”
面前的這個五十多歲的嬤嬤,身材高大壯實,臉上的溝壑,像盛開的*。
“撲哧——”晨曦被她話中怪怪的尾音和臉上瞠目結舌的誇張逗笑了,“請問,嬤嬤是哪個房裡的?”
“老身席禮家裡的喔,種花的個啥。”還是尾音很重,這嬤嬤,很逗。
想必,正是今天綠柳她們說的那個名花匠家裡的。
“可惜,這些花瓣用水洗了,就送到本姑娘房裡吧,別糟賤了!”晨曦望了望地上的花瓣。
“招人愛的姑娘喲,老身這就拾掇起來麼。”
踱著步,晨曦還不時的回頭,望著席禮家裡的,小心地擼著地上的花瓣,種花的人,想是愛極了花吧。
逗人開心的婆子!
掏出香帕擦了擦汗,用手捂住臉,手上一陣的溫熱,跑了忒長的一段路,想必此時臉也紅透了。
“撲通——”剛接近正殿,就聽得殿內傳來了聲響,似是有人跌倒在地上的聲音,“啊——”,似是吃痛了,驚呼一聲,但聲音很是壓抑。
發生什麼事了?晨曦快步走進殿內。
殿中有五六人,霓裳端坐於殿堂中的椅子上,神色有些凝重。
見到晨曦,霓裳微啟唇,示意晨曦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跌坐在地上的,正是早上在晨曦殿外哭泣的丫環,此刻,她是滿臉的惶恐。
“……侍候人也不是三天二天的事了,一大早的,居然還打翻茶水,燙傷了三皇爺!”
在霓裳左側,若馨站著,嘴上在不停地說著,但神色卻是沉穩的,絲毫看不出情緒,想來在這幽深的三皇子府中,她早已練成一副八面玲瓏之表,喜怒不形於色。
見到晨曦,她眸光掠了掠,那冷冷的目光讓晨曦感到,如芒刺在背。
那天晚上天色暗,看不真切,現細細打量若馨,只見她三十歲上下,長得妖嬈,如果年輕幾歲,也是個美人胚子。
“燙傷了皇爺?很嚴重嗎?” 霓裳的聲音,有一絲緊張,既擔心丈夫,也為這丫環擔憂,畢竟皇爺不是普通人,衝撞了皇爺,這丫環難逃一責。
霓裳一向溫婉,對人也寬懷。
“娘娘,皇爺的手肘上起了個水泡,奴婢已經給皇爺上了藥,雖沒傷得嚴重——”
“既沒傷得嚴重,就發落到伙房聽使,永不得踏入正殿半步!” 霓裳舒了口氣,接過了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娘娘,按律杖責二十,可不能壞了規矩!” 若馨仍是面無表情。
“娘娘,若馨姑娘,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饒恕奴婢!”聽到此話,那丫環一個激稜起了身,頭如搗蒜,不停地磕著,只一會,額角就一片殷紅。
杖責二十,肯定得脫層皮!
“那——好吧,帶她下去!”沉吟了一下,霓裳說。
“娘娘,娘娘——”那丫環哀叫著,被兩個下人帶了下去。
“你們也下去吧!”霓裳對著眾人擺了擺手。
“娘娘,奴婢告退。”
“娘娘,奴才告退。”
一眾人等退了出去,晨曦注意到,若馨退出時,眸光停留在她們兩姊妹身上,有那麼的一會兒。
若馨,是不是在向姐姐示威呢?雖然一起長大,晨曦也知道姐姐一向溫婉、寬容,但真的不能理解姐姐,為什麼會容忍若馨這拔扈奴婢。
終究只是姐姐的私事,晨曦是外人,不好明裡摻和。
“姐姐,你是皇妃,是正經的主子,若馨不過一個奴婢,幹嗎要順著她,就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