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即墨剛踏進院裡,守門的小廝忙行禮、通報,一屋子大小婢子忙出來迎,黑壓壓的跪了一片。
“起來吧!你們主子好些了嗎?”北冥即墨擺手,示意她們免禮。
江正妃的大婢女玲瓏忙上前回話:“回殿下的話,正妃娘娘前些日子原是好些了,這幾天因為自責,身上又不太好了!”
“玲瓏,胡說什麼?”江蒂娥由婢女鈺瓏攙著,步履蹣跚,小心翼翼的從裡間走了出來,對著北冥即墨盈盈一拜,“妾給殿下請安,殿下萬福!”
“你身子不好,還下來作甚?快回去躺著!”北冥即墨將她攙起,仔細一瞧,不由得大駭,臉色,怎會如此蒼白?
“你們是怎麼伺候主子的?”北冥即墨當即大喝,玲瓏、鈺瓏等婢女頓時全部跪了下來,大喊死罪。
江蒂娥蒼白一笑,溫和的勸道:“殿下剛來妾這裡就動怒,讓妾何安?妾的身子一向孱弱,與她們無關!你們都起來吧,鈺瓏,去把那盒子上好的雨天茶拿來,給殿下沏上一杯!”
江蒂娥說上一陣,便微微喘息,北冥即墨無奈的搖了搖頭,攙著她走進了裡間。
“獨孤怎麼說呢?”將她攙扶到榻上,北冥即墨在榻邊坐下,關切的道。
江蒂娥輕輕的搖了搖頭,慘白一笑,“殿下,都是老樣子,妾先天不足,生的孱弱,是妾沒福,您就別問了!”
說到“沒福”倆字時,江蒂娥深深的望了北冥即墨一眼,心裡湧動一股潮緒,實沒忍住,滾下兩行淚。因動了氣,忽而又咳起來,忙慌的別過頭,用帕子捂住了嘴。
“你這又何苦呢?本王這就派人尋找太史卿,獨孤那廝醫術根本不行!”北冥即墨輕輕的與她拍著肩膀,一邊輕聲安慰。
“咳……殿下……獨孤穹是太史卿最得意的弟子,幾乎傳承了他的全部醫術,找他又有何用呢?”
“咳咳……”
“妾知道殿下厚愛,殿下不怪妾沒有盡到正妃本分,妾已經萬分心安了!殿下……您不知,妾心裡有多難受,這些年,要不是蕭夫人一直幫襯著打理合府上上下下,妾即使睡覺也睡不安穩……咳咳……蕭夫人回家省親,剛走半月,府中就鬧出這樣的事,妾心裡,真的很難受啊……”
江蒂娥別過臉龐,一邊流淚一邊咳嗽,索性將白帕子捂在臉上,嚶嚶哭了起來。
北冥即墨紅了眼,雙手握住那隻瘦弱柴骨的手,動情道:“蒂娥,本王不許你這樣想!本王要你好好養病!”
“殿下……”
江蒂娥倒在靠枕上,急喘著氣,北冥即墨見那情形,搖頭道:“早知惹你這般,本王就不過來了!”
江蒂娥一聽,忙抓起他的手,捂在胸口,“殿下怎能這樣說?殿下在外七月,妾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殿下,殿下若不來,妾一刻也不得安寧!”
玲瓏送上一杯茶水,江蒂娥抿了幾口,須臾,情緒稍稍安定。北冥即墨接過玲瓏遞來的茶水,品了一口,“嗯!不錯!好茶!”
“嘻……”江蒂娥臉上露出欣喜柔弱的笑,“妾就知道殿下喜歡,等下妾就派人給殿下送去!”
北冥即墨笑著點頭,這雨天茶清香潤口,嚥下說不出的後勁兒口感,北冥即墨認真的品了品,又細細的喝上兩口。
江蒂娥見他喜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殿下!”喝完茶,江蒂娥又拉起了他的手,“妾不怕惹惱殿下,今日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你說吧,本王不惱。”
“殿下今後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萬不能再像……那般魯莽,不僅丟了尊嚴、臉面,還讓小人鑽空子……”江蒂娥說的懇切,一雙溫和柔善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北冥即墨的眸。
“本王記下了。”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