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實的,沒做什麼壞事?
謝知起嗤笑:“這不就是愛睡懶覺嗎!”他看向謝溫寧,“你這下知道了吧,懶蟲可不是我。咱們大嫂才是最大的懶蟲!”
謝溫寧不滿地瞪他一眼:“少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是短睡眠者,睡四五個小時就能精力充沛,一大早五點半起床都要比你十點鐘起來精神。有短睡眠者,那就有長睡眠者啊。這有什麼不好理解,反正你才是懶蟲,大嫂是沒辦法。”
謝知起無語。對對對,他睡到九點十點就是懶蟲,易思齡睡到大中午就是沒辦法。
偏偏謝潯之還一本正經,牽強附會:“寧寧說的沒錯,思齡是長睡眠者,不睡夠時間的話身體各方面都會受影響。小起,你純粹是犯懶。”
謝知起:“!!”
謝潯之:“媽,以後讓傭人都別上午去吵她。”
楊姝樺含笑說好,心想,難怪慧星大師說這兩人是天作之合,連睡覺都如此互補。
謝明穗挑挑眉,對什麼短睡眠長睡眠持觀望態度,只是朝大哥投去微妙的笑容。持證上崗第一天,表現就這樣好,以後,大嫂可不得愛上?
謝溫寧對長睡眠這件事堅信不疑。
謝知起想到在港島那日,他因為睡懶覺而被大哥批評,說什麼謝家不養懶蟲,整個人就氣得肝也疼心也疼。
關於易思齡要睡到中午這件事,體面解決,也不會讓她丟面子。
上班去的路上,謝潯之跟易思齡發過去訊息:【早上買了一些本地小吃給你,你起來了找梅叔。還有什麼想吃想玩的,晚上下班後帶你
() 去。】
【下午拍婚紗照的團隊負責人會過來跟你商量細節,是寧寧強烈推薦的團隊。拍照我是外行,只能勞煩太太多費心。】
謝潯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和情緒都如常一些,保持一貫沉穩嚴肅的作風。
就怕她醒來後,想到昨晚的事,認定他是不正經的人。
這就不妥了。
直到午後,易思齡才醒來,透過柔軟朦朧的月白色床簾,看見那一排彩色的海棠琉璃花窗被曦光照得發亮。
地上,牆上,都是窗戶上海棠花的斜影,紫綠相映。不遠處的花几上多了一盆開得正好的弗洛伊德玫瑰。
並非切花,而是有根,有芽,有葉,有刺,能年復一年盛開的花,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在這寒冬臘月裡開得鬱鬱蔥蔥。
易思齡從床上坐起來,大腦還沒醒神。她尚未完全適應這裡,驟然看見拔步床上精美的雕花,還恍惚自己是穿越了。
這裡不是易公館,而是謝園。
是老古板的家,掛牌的文物,夜晚時安靜又陰森的奢華大宅院。
白日的謝園,絲毫沒有陰森的氣息,只有詩情畫意的柔和與寧靜,每一處景緻都美得讓人驚歎。
易思齡呼一口氣,抬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暖氣太熱了。
被褥掀開,目光劃過那兩條腿,以及一對纖巧、精緻、弧度流暢的腳,易思齡心裡咯噔一下。
“……?”
易思齡就這樣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腳,眨了眨眼睛,數秒之後,忽然抬手,將被褥重新蓋上。
臉上火辣辣,發燙。
腦中閃過一段又一段畫面,在夜色包裹之下看不清細節,但聲音和感覺都如此清晰。
謝潯之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說好了,會讓她高興,就全心全意讓她高興,親得很溫柔。
她高興到眼淚都滾落下來,脖子上覆著一層膩膩的薄汗,就這樣不清醒,漂亮的指甲抓住他的胳膊,甕聲甕氣地撒嬌:
“謝潯之那你怎麼辦呀”
易思齡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昨晚自己居然說了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