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
伊爾根覺羅氏低頭用手帕揩了揩鼻邊,小聲道:“既是如此,我就把人帶回去吧,等世子爺回來,想必也會諒解地。”說罷叫過一個年輕女人,轉身走了。
瓜爾佳太太對淑寧很客氣,又再三向她道謝。淑寧謙讓一番,見這裡已經有人照看,自己沒什麼事可做了,內務府派了新的嬤嬤來,月嫂們也是閒著,便帶著她們離開了。
瓜爾佳氏從昏迷中醒來,已是第三天,洗三都洗過了。吃了半碗燕窩粥,她覺得精神好些,叫來絲竹問了半日,便讓人去請淑寧來。
淑寧見她氣色還過得去,便客氣地向她問好,只是態度仍是淡淡的。瓜爾佳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弟妹,你難道沒想過,你我一向不和,我要是出了事,你又在場,別人會說你閒話?”
淑寧怔了怔,她當初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想了想,道:“或許嫂子出事,我真的會被人懷疑,但當時救人要緊,哪裡顧得上這些?何況嫂子雖然與我有些口角,卻跟孩子沒什麼關係,我總不能因為嫂子對我有不滿,就不顧你母子倆的性命吧?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
瓜爾佳氏聽了,過了一會兒,才露出自嘲的笑容:“我從前真是糊塗了,你已經嫁進來了,我還想那麼多做什麼?你我是妯娌,我男人封了世子,你又是分府出去單過的,我跟你有什麼仇?吵來吵去,只是叫人看笑話。”她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我有那閒功夫,不如多想想怎麼對付那些想取我性命的人!”
淑寧沒說話,只是裝作無意地擦了擦額邊。瓜爾佳氏又抬頭對她笑笑,道:“這次多謝弟妹了,這個恩情我不會忘記的。”
淑寧隨意應了幾句,心中覺得有些不對,便很快告辭走人。
之後她只是隔上十天八天來探望一回,並沒有涉及到王府地事務中去。只是聽說因為照顧世子福晉不周,害主子難產,有幾個奴僕被打死了,當中就有去請大夫的車伕。過了幾日,又傳說新生的小阿哥生了急病,雖然不久就治好了,但侍候的一個小丫頭卻送了命。再過幾日,又傳出原先安排好地奶子被發現染了重病,連丈夫孩子一起被送到城外隔離去了。然後則是王府的總管被人發現貪汙了大筆銀子,捱了幾十大板,趕出府去了。
簡親王府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的,淑寧隔了老遠,聽說時也心驚膽戰地。回想起過去在孃家地所見所聞,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八月十五地中秋夜,她收到桐英從塞外寄回來地信,心裡再添離愁。她拒絕了瓜爾佳氏請她回王府過節的邀請,也沒有答應兄嫂回孃家去,只是留在貝子府裡。看著全府上下歡慶佳節,她笑著分發了賞銀,便回到房中。看著天上的圓月。她忽然覺得,從未如此想念過桐英。
天氣一天天轉涼了。瓜爾佳氏在身體好轉地同時,漸漸重新掌握回王府大權。她對淑寧的態度倒是越來越好。淑寧與她相處多了,也發現其實她是個直脾氣地人,討厭就會討厭到底,說話也直接,不過一但信任某人,就會把那人當成知交好友。
不過她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清朝人,有時候淑寧聽著她用不在乎的語氣說起最近與“狐狸精”的鬥法成果。心裡忍不住發寒,那些人命就這樣沒了,卻只是她們妻妾爭風中的棋子而已。淑寧不想與她深交,所以減少了回簡王府的次數。瓜爾佳氏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全副心思都用在對付伊爾根覺羅氏上,暫時佔著上風。
媛寧在九月底回到了京城,身體算是調養過來了。淑寧去探望過她幾回,見她氣色還好。只是精神有些懨懨的。對女兒似乎不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