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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瞭解之後,我在若澤·薩拉馬戈當時在里斯本的寓所拜訪了這位作家。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雖然不乏文學家的幽默,但比較內向,不像亞馬多等巴西作家們那樣熱情奔放。談到他的文學創作,他問我已經看過哪些書,我說剛剛讀完他的《修道院紀事》,非常喜歡。他問我是不是準備翻譯,我說想翻譯,但現在不動手,因為我不想把他這麼好的一本小說“糟蹋”了。為了讓我以後翻譯起來方便,他又送了我一本《修道院紀事》的英譯本,英譯本的書名改成了《布里蒙達和巴爾塔薩爾》。

回到北京以後,我又把《修道院紀事》看了兩遍,由於上邊說到的顧慮還是沒有動手。1994年,澳門文化司署和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葡萄牙作家叢書》中第一本、埃薩·德·蓋羅斯的小說《巴濟里奧表兄》問世,在澳門盧廉若花園舉行首發式。我作為該書的譯者在首發式上講話之後,中文和葡文傳媒的記者們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其中一個葡文記者問:“請問範維信教授,你準備翻譯的下一本書是什麼?”我不假思考,脫口而出:“若澤·薩拉馬戈的《修道院紀事》!”

我發現聽眾席上一陣騷動,我說:“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議論紛紛,知道《修道院紀事》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但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說出口,就要盡其所能,把漢字變成原汁原味的《修道院紀事》奉獻給讀者,決不‘糟蹋’了這本我喜愛的好書!”

譯書難,同行們都深有體會,在翻譯《修道院紀事》的整整一年的時間裡,頭上又增添了幾許白髮。1997年,若澤·薩拉馬戈專程來北京參加該書的首發式,問我翻譯的感受,我說,有時候遇到難譯之處,我像籠子裡的老虎一樣獨自在書房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嘴裡嘟嘟囔囔地抱怨你這個作家給譯者製造了這麼多難解之謎,讓譯者絞盡腦汁。聽到這裡,他幾乎笑出聲,說“兩種文化和文字差別太大了”。

確實,翻譯《修道院紀事》的過程中最大困難就在於文化和文字上的差異。首先,我對宗教一知半解,有時為了一個神的名稱查很多資料仍然一無所獲,只得請教外國朋友,再求教中國專家。如果作者用一個宗教典故“幽默”一下,那麼要先弄懂典故,然後再設法用中文確切地表達出來,既在不加“註釋”(我認為,加註釋是很令讀者生厭的)的情況下讓中國讀者看明白,又不失去原文的幽默感。另外就是他的風格。莫說從葡萄牙文變成我們的方塊字,而且要“信、達、雅”,就連同樣使用葡萄牙文的巴西文學評論家卡洛斯·格拉耶魯也說:“瞭解若澤·薩拉馬戈的作品並非易事。他的小說節奏緩慢,句子很長,一個自然段有時長達幾頁,在敘述中的對話不用引號,僅用逗號隔開。”但是,這位評論家又說,“一旦克服了這些障礙,適應了作者的風格,讀過之後會頓覺豁然開朗,得到極大報償。”對於這最後一點,我作為譯者也深有同感。

我常說,翻譯,尤其是文學翻譯,是個殘酷的職業,永遠不得停歇。但是,當你克服了重重困難,把你認為滿意的譯作呈獻給讀者的時候,那種“得到極大報償”的心情是難以言傳的。

若澤·薩拉馬戈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後,很多朋友當面或打電話詢問我對這位作家的印象。我覺得,他一直在以豐富的想象力、獨特的風格和深沉得近乎冷酷的目光觀察、分析和表現這個世界和世界上的人們。

但願老作家有更多的作品問世,但願他更多的作品能有中文譯本,早與中國讀者見面。

範維信

1998年11月於北京永樂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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