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娘本來就氣得渾身發抖,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她幾步衝到富貴娘跟前,手指都快戳到對方臉上了,大聲吼道:
“你可真會顛倒黑白啊,馬招弟!咱全村人誰不知道你家富貴那調皮搗蛋的性子,整天到處惹事,哄著我家狗蛋去玩危險的事兒,這還成我家狗蛋的錯了?你這當孃的,就這麼護著自家孩子,不分青紅皂白啊!”
狗蛋爹也在一旁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又氣憤地說道:“弟妹,你這話說得就太不講理了,現在把富貴找來問一問,讓他自己說說到底是咋回事,不就清楚了嘛,你這麼一味地袒護,也不是個辦法呀。”
馬招弟瞪著眼睛,梗著脖子回道:“我袒護?我這是相信我家孩子,他可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娃,你們別想隨便給我家富貴扣帽子啊。”
大隊長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嘆了口氣,提高聲音說道:“好了好了,都先別吵了!老族長說得有道理,這麼爭下去也沒個結果,咱們就把富貴找來,心平氣和地問一問,不管咋樣,總得把事情弄明白吧,總不能讓兩個孩子以後心裡都有疙瘩呀。”
周圍的村民們也都紛紛附和著:“對呀,對呀,把富貴找來問問吧,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馬招弟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再阻攔也不合適了,便哼了一聲,
“哼,找就找唄,我倒要看看,我家富貴能說出啥來,我可跟你們講啊,要是你們欺負我家孩子,我可不答應!”
大隊長朝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使了個眼色,說道:“你們幾個,快去富貴平常愛去的地兒找找,把他帶過來,動作快點啊。”
“好嘞,大隊長!”幾個小夥子應了一聲,撒腿就往村子裡跑去,那腳步揚起地上的積雪,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剩下的人就在河邊繼續等著,現場的氣氛依舊有些沉悶和緊張,大家都沒怎麼說話,只是時不時地朝著小夥子們離開的方向張望著。
馬招弟站在那兒,眉頭緊皺,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心裡七上八下的,暗暗祈禱著富貴可千萬別說出對自家不利的話來。
狗蛋娘則緊緊摟著狗蛋,眼睛紅紅的,時不時抹一把眼淚,眼神裡滿是委屈和擔憂。
這越等啊,狗蛋娘心裡那股氣就越往上湧,她想著自家狗蛋平日裡乖巧聽話,要不是被富貴哄騙,哪會遭這麼大的罪,差點連命都沒了呀,
可富貴娘還在這兒一個勁兒地袒護,而自家男人呢,平時就顧著兄弟情分,對他們一家處處忍讓,現在兒子都這樣了,也沒見他拿出個強硬的態度來。
想著想著,狗蛋娘心裡的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再也壓不住了。
她扭頭看向狗蛋爹,眼睛裡滿是決絕,提高聲音說道:
“當家的,我可把話撂這兒了啊,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給咱兒子討一個公道,那我就跟你離婚,我帶著兒子回孃家去,
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沒人給撐腰。咱辛辛苦苦養的孩子,差點就沒了呀,你要是還向著他們,那這日子我也沒法過了!”
狗蛋爹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他壓根沒想到狗蛋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趕忙勸說道:
“孩他娘,你這說的是啥氣話呀,我怎麼會向著他們呢,我這不也是想著把事情弄清楚嘛,現在等富貴過來問清楚了,該怎麼解決咱們就怎麼解決呀,你可別衝動啊。”
狗蛋娘冷哼了一聲,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了,她哽咽著說道:
“衝動?我這是衝動嗎?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那桿秤就沒平過,啥好的都緊著他們家,咱兒子受委屈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
今天這事兒要是就這麼稀裡糊塗過去了,以後咱兒子還指不定被欺負成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