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少年躬身行了一禮,倒退著走了出去。
蚩破天沒有坐下,他只是背手站在夏無塵身後,就像是一棵巨樹聳立。
房屋並不太高,剛好到他的頭頂,燈火都被他巨大的身形遮住,黑暗將夏無塵籠罩在其中,讓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其他幾人的表情。
顧紅衣面上變了變,但老者卻渾不在意,他舉起杯中酒,大笑著說道,“我已經許久沒有下山了,沒想到今天卻可以見到夏公子這樣的良材,深感欣慰。大家滿飲了這杯。”
杯中酒呈碧綠,都是一個酒壺中倒出,夏無塵眼角撇去,見方諾高興地將酒一飲而盡,他笑著點了點頭,淺淺的粘唇而過。
“我不擅此道,飲多了反而出醜,還望閣下見諒。”夏無塵輕輕地將酒杯放下,低聲說道。
老者笑了笑。將杯中的酒徐徐吞入口中,“年輕人能夠自知當然是最好,不過酒中甘苦無限,你這樣可就少了不少樂趣。”。
“世間甘苦本已難數,何必再去酒中尋。”夏無塵低聲答道。
“呵呵,好一個世間甘苦。”老者微閉雙眼,手指微微彈動著,好像撥弄著一副看不見的九絃琴。
“玄心宗的靜月可好?”他沉默半晌,低聲問道。
“靜月?”夏無塵一愣,心中一瞬間彷彿轉過了千百個念頭。
“難道真有玄心宗這個宗派?還是他純粹只是為了試探?”他心中急速思考,但面色卻是絲毫不變。
“不知道閣下說的靜月究竟是何人,我在玄心宗內並沒有聽過此人。不過入我玄心宗,前塵舊事皆忘。也許有這個人吧。”夏無塵緩緩地說道,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哦,只是以前的一個朋友罷了,既然這樣,那就當我沒有說過吧。”老者睜開眼睛,眼中卻多了一份凝然。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輕輕的遞了過來。
夏無塵接過白紙,仔細地看了下來,臉色雖然還是波瀾不興,但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紙上記載了他遊歷以來發生的事情,光是和方諾在一起的事情也就罷了。竟然連之前在海島上發生的事情也基本無錯,到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白紙的最下方寫著八字評語,“堅毅果敢,遇事善變。”白紙黑字,在燈光下看起來清晰工整。
“難道是蚩破天?還是其他人?”夏無塵眼角微微抖動,這張白紙第一次讓他產生無力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裸體暴露在雪地中一般,渾身冰涼。
他抬眼看了看身邊的人,只覺得一切都不可相信,只有暗暗苦笑。
夏無塵緩緩將白紙放在桌上,只是薄薄的一張紙,此刻已突然變得重似千斤。
“我欲邀夏公子入我玄天門,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老者淡淡地說道。
“終於來了嗎?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前戲吧。”夏無塵輕輕的吐了口氣,本來迷亂的眼神忽然變的清澈起來。
“閣下將我打探得如此清楚,而我卻對你們一無所知,似乎不太合要我加入的常理吧?”他沉聲說道,雙拳已經握緊。
“看來是我疏忽了。”老者似乎沒有料到他的反應,他笑了笑,伸手抓起白紙,輕輕一握,白紙已經化為碎屑片片散落。
“老大是玄天門藝宗的宗主,郭劍雄。收集夏公子的資料只是要加入我玄天門弟子例行的一項規矩而已,你倒是不必多心。”
“眼前的少年雖然修為還嫌不足,但反應,心性無疑都是上上之選,能夠招攬進這樣一個人才,也算是美事一樁。”郭劍雄暗暗想道,卻完全沒有考慮夏無塵是否會拒絕。
這也是個事實,玄天門是天下七大玄門之一,這兩年更是隱隱有壓倒其他玄門躍然而上之意,像夏無塵這樣的年輕人,他也見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