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情侶間該有的動作,這男人卻自然而然地對她做了。
這種感覺很怪,她總覺得他哪裡變了,變得陌生,眼底有些情緒她愈發看不透。
似是有什麼難以掌控的東西即將脫離軌道……
……
就這樣,她被他一直摟著,走在昏暗沒有路燈的小道。
風起時,他的手臂總要收緊一些。
慕暖安窩在他的懷裡,不知怎的,喉頭就緊了。
有點,想哭。
她強忍淚光,靜靜享受這短暫卻難得的安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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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頭頂的燈也是老式的了,許是跟不遠處的樓梯一個年頭,風一過就晃晃悠悠,光線極暗。
樓層是四樓的高度,薄季琛一直送她到家門口。
昏暗的燈光朦朦朧朧的,他側臉的線條卻剛毅非常,鼻骨越發看著挺直。
只是唇愈發抿緊了。
慕暖安心裡沒底,舔舔唇才道,“今天謝謝你了,那個……”
慕暖安思量著要不要請他上樓喝點東西,但隨即一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男人似是料到她心裡所想,開口,低笑,“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女人的肩膀輕輕一顫,馬上道,“不大方便!”
又覺得這麼回答太沒禮貌,想了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太晚了,你的司機還在等著你。”
她委婉的表達讓他離開的心思。
“我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
身子猛地嵌入一個寬厚的胸膛。
周身盡是他身上的氣息和淡淡的酒氣。
“薄季琛——”
“你是有多討厭我,嗯?”
男人擁著她,低低地在她頭頂落下氣息。
嗓音低沉,如同過耳的大提琴似的醇厚。
慕暖安的心被不爭氣地掀了一下,死死咬著唇瓣。
她應該理直氣壯地回答他的問題,但不知怎的就說不出口。
雖說一想起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她就生氣。
也許是夜太深了。
又也許是,他醉了。
她承認自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過了這麼長時間,怨恨是漸漸淡了,但愛還存在。
很奇怪。
只聽人說過由愛生恨,卻沒人說恨起時愛也會生根發芽。
起因無從找起。
待自知時早已情根深種。
就好比毒藥,尤其是這種烈性的,想戒掉,很難。
薄季琛似乎也沒想等著她的回答,粗糲的拇指沿著她精緻的眉眼下移……
英俊的臉壓下,近到幾乎貼上她的。
他的眼凝著她的,視線又滑過她的鼻樑,最後落在了她的紅唇。
那微張的唇瓣柔軟得如同花瓣,有多少次他很想重溫它的柔軟。
薄唇似有似無地輕觸她的唇瓣,低低道,“我很想你,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他薄季琛要什麼女人沒有,比她好看的,比她溫柔的,比她體貼可愛的,只要他一個眼神,有的是女人前仆後繼。
但偏偏,他鐘情的那個心卻不在他身上。
整整十年沒再去喜歡一個人了。
明明她的性子、她的姿態,都不是他喜歡的型別,他卻莫名就想念她在身邊的日子。
“你喝醉了……”
慕暖安別開臉,剋制自己的呼吸。
這是唯一的解釋。
否則她打死都不相信,剛剛的話是從這個自負自利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
薄季琛的臉色看上去有點難看,居高臨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