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灰色的菸圈從他嘴裡吐出,模糊了他剛毅的側臉,他遞給薄季琛一根,男人沒接。
他低笑,“怎麼,又戒菸了?”
“今心情好,不抽。”
肖尚宇笑著把煙收回,吐了一口,長指慵懶地敲擊著桌面,然後把放在旁邊的檔案袋推到男人面前,“這是姜獷坤收養的那個男孩的資訊。”
薄季琛接過,面無表情地一頁頁翻閱著。
肖尚宇抬手彈了彈指尖的菸灰,淡淡道,“這個男孩叫徐浩,無父無母,從小住在孤兒院,十歲的時候被姜獷坤收養,後來改了名改了姓。對外沒幾個人知道姜獷坤這老狐狸收養這件事。”
薄季琛微蹙著劍眉看著檔案袋裡模糊的照片上男孩清秀的臉,肖尚宇抬手指了指男孩脖頸處鎖骨的位置。
一條長長的疤痕,蜿蜒著,像是盤曲的蜈蚣,猙獰可怖。
“他九歲那年,跟人打架。對方比他大了整整十歲,他倒是也厲害,竟然拿刀劃傷了對方的臉。”
薄季琛挑眉,“同時,對方也劃了他一刀?”
“不。”肖尚宇搖了搖頭,“這是他自己劃傷的。對方來頭不小,有點勢力,作勢就要拿孤兒院撒氣。他眼睛連眨不眨的狠狠給了自己一刀,對方嚇傻了,跑了,這事兒才過去。”
薄季琛深邃幽黑的眸微微眯起,“對自己狠,才能對別人狠。也難怪姜獷坤會收養他。”
“呵,在姜獷坤身邊呆了這麼多年,這男孩應該磨礪了不少。不過我倒是想不明白,單單只是生意場上的趕盡殺絕,他大可不必這麼處心積慮。”
薄季琛沒說話,眸底的光愈發沉邃駭人。
“哎,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
肖尚宇停頓了幾秒,身子前傾,狹長的桃花眸望進男人的重瞳,然後緩緩吐出三個字——
“姜、蓉、兒。”
薄季琛依舊一言不發,平靜眼眸與他對視,只是神色染上了一絲複雜。
“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久生情也是有可能。如果真的是因為薑蓉兒的話,他定是把她的死都怪罪在你的頭上,找你復仇來了。”肖尚宇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
薄季琛盯著他手裡未滅的點點星火,半晌後才淡漠吐出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呵。”肖尚宇勾唇,把手中的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不過他怕是沒想到你是故意引他出洞的吧,嘖嘖,還真是難為你過了那麼多天苦日子了,要不誰傻不拉幾地放著大好江山不要,去那種鬼地方受罪啊,哈哈——”
他放肆地大笑著,殊不知,門外一抹倩影頓然僵住,從頭到腳像被人潑了冷水,全身動彈不得。
孟攀峰拿著合同走過來,看到站在門外傻愣愣的慕暖安,又看到她手裡類似飯盒一樣的東西,蹙眉,“怎麼不進去,在這站著幹什麼?”
慕暖安這才回過神,用力咬了下唇,把飯盒塞到孟攀峰手裡,“我就不進去了,你幫忙給他吧,我先走了。”
她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
孟攀峰抱著飯盒推開門進去,薄季琛挑了下眉稍,嗓音寡淡,“誰拿過來的?”
“小嫂子啊。”鑑於薄季琛的警告,孟攀峰已經收斂了心底對慕暖安的諸多異議。
他說著把檔案和飯盒一同放在桌上,“剛剛她就在門外,我問她怎麼不進來她也不說,急急忙忙走了。”
“什麼!”薄季琛大驚,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身,“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嗯……十點左右看見她在大廳門口傻站著,我同她說了你辦公室的位置,應該上來一段時間了吧。”孟攀峰如是說。
完了完了,她定是聽到那些話了。
薄季琛額角隱隱有鼓動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