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沒有說話,眼底泛著疲憊,與神采奕奕的文竹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出門跑步。”文竹解釋說,“你再去睡一會兒吧。”
文竹牽著趙曜往房間走去,推開門,迎面襲來的涼意讓文竹以激靈。
“你開一晚上空調又不在房間睡覺?電費不要錢是吧?”文竹數落道。
其實趙曜在房內睡了大半夜的。只是後來夢中驚醒,再也無法入睡。
想起文竹在隔壁,他想去看看她,但緊鎖的房門阻止了他的步伐。
他貼著隔壁的門坐下,聽著門內呼呼作響的風扇聲,想著一門之隔正在熟睡的文竹,不知不覺中又一次睡著了。
但他沒有辯解,只是道歉,“對不起。”
他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投下陰影,加劇了眼底的疲態,寬大的白色t恤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整個人孱弱不已。
望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文竹嘆了口氣,“你再去睡一會兒吧,我回來給你帶早餐。”
“不了。”趙曜搖了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文竹斟酌著言辭,“你要不要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
“什麼樣?”
“風一吹就能倒下的樣。”文竹毫不留情道出趙曜的狀態。
趙曜又一次沉默了。
文竹牽住他的手,將人按坐在床上,“還很早,你睡吧。”
趙曜本想辯解些什麼,聽到後面的話後安心躺下了。
文竹說的是,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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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關了房間的燈,幽藍的天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床邊。
文竹牽著趙曜的手,注視著他泛白的指甲蓋。
昨天她就發現了,這雙手比小半年前枯瘦了許多,剛剛藉著燈光才發現了異於尋常的蒼白。
趙曜的呼吸漸漸平靜,他睡熟了。
文竹起身離開。
她換了睡衣,和浴室的髒衣服一起放進洗衣機。
合上洗衣機艙門後她猛地想起了什麼 。
在趙曜的褲子口袋,她掏出了一張大巴車的存根和兩張皺巴巴的紙幣,其餘什麼也沒有。
身份證、手機都沒有。
文竹盯著大巴車的存根陷入沉思。
手指在搜尋引擎鍵入兩個地名後,網頁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如果不是這張票據存根,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從南遠一路到安城可以大巴車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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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曜一覺醒來時,天色已大亮。他望著房間內的陳設,才幡然醒悟此身何處。
透過四方的玻璃窗,他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幕,只覺得恍如隔世。
他趿起床邊的拖鞋,順著樓梯到了一樓。
恰逢文竹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端著一盤菜,聽見動靜抬頭看向趙曜。
“醒了?”她放下菜,“洗漱一下吃飯了。”
趙曜順著她的動作望向餐桌,桌面角落裡放著一次性餐具包裝的麵條。
“你錯過早餐時間了。”文竹注意到他的視線,微笑著說,“直接吃中飯吧。”
:()開在心間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