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漫天口水攻擊,唐以淇只能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拭去,勉強維持笑臉,禮貌而婉轉地解釋自己確實已把電話轉接過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指我故意找你麻煩嗎?”肥豬手又往桌上重重一拍,曾志海吼聲如雷,一張肥臉漲得通紅,頗有老羞成怒的意味在。
“曾主任,我沒有那個意思……”無奈。
“你話中就是那個意思,還說沒有?別以為這樣就能推卸責任,若是因此造成公司損失,你就準備吃不完兜著走吧……”
憤怒指責的吼聲持續不斷,看起來一時半刻絕對不會結束,唐以淇想解釋又不被接受,只能慘兮兮的站著捱罵;而一旁的幾個女同事雖明知“真自嗨”是借題發揮,雞腸鳥肚的想乘機報仇刁難,心中不以為然,可卻又毫無辦法,只能偷偷對她投以同情目光。
辛苦你了,忍忍吧!
眾女無聲安慰,以眼神給予支援。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了五斗米,我忍!
堅忍咬牙,緊握雙拳,唐以淇忍字頭上的那把刀很危險的搖搖晃晃著,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性。
正當這廂咆哮謾罵,那廂咬牙隱忍之際,驀地,公司門口走進了幾個高層管理者,其中最大尾的自然就是養豬戶戶長……呃,不是,是總經理大人。
才進公司,就被一陣怒吼給引去注意力,溫紹恆視線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掃了過去,隨即臉色一斂,沉聲斥喝——
“怎麼回事?”
“總、總經理!”完全不知公司最大尾的人物是何時出現的,在場眾人包括唐以淇與曾志海,紛紛不約而同失聲驚叫。
沉著臉,在幾個高層主管的簇擁下,溫紹恆緩緩來到櫃枱前,瞄了臉色忽青乍白的曾志海,隨即又不著痕跡的瞧了瞧唐以淇好幾眼,想起齊劭愷的“警告”,當下也不問兩人是起了什麼糾紛,只是以著平靜中隱含嚴厲的嗓音淡聲訓斥——
“在公司大廳吵吵鬧鬧,像什麼話?張經理……”眸光瞟向身旁的業務部經理,得到對方滿頭熱汗的應聲後,緩緩又道:“我記得曾主任是你手底下的人,有什麼問題需要在大廳這樣臉紅脖子粗的吼人,請他向你報告後,你再來找我說明清楚。”
話落,他又不動聲色的瞧了瞧神色緊張的唐以淇一眼,什麼也沒多說便徑自走了,和一干紛紛隨後追上的幾個高階主管搭電梯上樓。
眼看頂頭上司與其他部門經理皆消失在電梯門後,唯獨留下來的業務部經理,終於臉色鐵青的發飆了——
“曾志海,你讓我在總經理面前丟盡了臉,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解釋清楚!”惱怒斥喝,連看也不看他,怒氣衝衝的走了。
而自嗨男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會全落入公司高層眼中,當下肥臉慘淡難看至極,恨恨的瞪了唐以淇一眼後,邊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麼解釋的同時,腳下也不慢的急急追了上去,留下櫃枱幾個女職員與唐以淇面面相覷。
“慘了!這下‘真自嗨'肯定加油添醋,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你頭上。”某女忍不住擔心。
“唉……‘時到時擔當,沒米煮番薯湯',看著辦吧!”無奈嘆氣,唐以淇已經做好被冤枉栽贓,等著離職的準備了,畢竟她總不能衝到總經理面前,學古代百姓攔轎喊冤吧!
這年頭,要為五斗米折腰也不是想折就能折,也得看人家讓不讓你繼續折呢!
聞言,眾人只能萬分同情的拍拍她,以示安慰。
扯著苦笑,唐以淇聳了聳肩坐回自己座位,眾女同事互覷一眼後,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各歸本位做著自己的事,直到一個小時後,曾志海再次臉紅脖子粗的衝到櫃枱前,不過這回沒有先前張牙舞爪的咆哮怒吼,而是老羞成怒卻又不敢張揚的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