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搶就搶,能不打最好不打,而後聚集十萬精銳直撲晉陽。
“這是要……決戰?”蓋俊聽到斥候來報,微微詫異。
刺史部會議室寂靜無聲,面對氣勢洶洶的屠各人、匈奴人,所有人都感到了壓力。晉陽西方無險可守,一旦胡騎翻越呂梁山,將一路毫無險阻的推到晉陽城下。
得到丁原的暗示,別駕王通開口道:“諸君議議,是打是守?”王通三十餘歲,額頭高闊,眼正鼻直,丰姿出眾,他出身於太原大族王姓,按輩分算乃是王允族侄。王允因為得罪諸常侍,不敢回家,正在河內、陳留一帶流浪,丈人蔡邕去年來信說王允在蔡家莊住過一月有餘,弄得蓋俊哭笑不得,還收留他,他日後可是會殺了你的。
朔方太守董援開口道:“以四萬對十萬,毫無勝算,我看還是以守為佳。”
太原太守委進搖頭道:“據守不出,太原十六縣三十萬百姓就慘了。”
朔方太守董援反駁道:“一旦戰敗,就不只是太原百姓,幷州都未必保得住。”
雲太守樂賀道:“我贊同董朔方之意,以晉陽堅城挫胡銳氣,而後尋機破之乃是最佳之議。”董援、樂賀皆為領地失陷的掛名太守,說白了他們根本不在乎太原郡百姓的死活,只在乎能否收回失地,積累政績。
崔均的地盤也丟了,寄居晉陽城,和董援、樂賀別無二致,但他卻不認同二人之意,說道:“二位府君過於悲觀了,四萬對十萬固然沒有勝算,但對方想要擊敗我們也非易事,相峙久了,胡人見無機可乘,自會退去。”
耿祉即使手下無兵無將,那也是北疆統帥,丁原相詢耿祉,耿祉奮然道:“戰這幫蠻胡,不知尊卑,囂張跋扈,不教訓一下還以為我大漢國可欺。副帥以為呢?”
不知尊卑,囂張跋扈,怎麼聽著有指桑罵槐之嫌?堂之人哪個不是久混官場的老油條,自然是聽出了耿祉話裡有話。
蓋俊下意識摩擦骨韘,笑著說道:“即是副帥,怎敢妄言?將軍與使君拿主意便是。”
耿祉微微昂起頭,志得意滿,前些時日他狠參了蓋俊一本,太尉府對蓋俊作出罰俸一年的決定,並言如再有冒犯,罷官治罪云云,語氣異常嚴厲。他以為蓋俊定是怕了,在向他妥協,不過他不會同意,不扳倒眼前這個狼子野心之人,何能善罷甘休?
耿祉既然言戰,眾人便把目光聚到幷州刺史丁原身上,聽其定論。
“尊侯認為宜戰宜守?”蓋俊雖然說了讓他和耿祉拿主意,丁原可不會當真。
蓋俊笑而不語,直視丁原。
丁原良久乃道:“我附耿將軍、崔西河之意,戰。”
“那就戰。”蓋俊點點頭。
西河太原交接的呂梁山,橫壓八百餘里,崢嶸突兀,疊嶂競險。
在這山曲曲折折的小道上,鳥雀驚飛,黑壓壓的胡騎列陣而過,直向西方,一眼望不到邊。胡騎人人身披雙層皮甲,乃至三層皮甲,攜弓帶箭,短兵以匈奴劍矛為主,少數人佩戴著漢國制式環刀,占人數的兩成左右,這些人堪稱精銳的精銳。
大隊騎軍後方是數之不盡的牛羊,足有幾十萬之多。這是胡人的糧草,其優點是不用千里運糧,缺點是一旦兵敗,牛馬很難跟得上逃跑度,多半會便宜了對手。史書常常記載破某胡,獲牛馬羊數萬、數十萬、不計其數等語。
“據回報,富庶的河東正在經受著叛亂者的威脅,漢軍兵力有限,很容易就打下來,為何要捨棄河東而攻打晉陽?”須卜單于即前須卜骨都侯問道。他不願意去晉陽,一是晉陽城下漢軍雲集,堪稱幷州最難啃的地方,沒有之一。二是去年屠各人已經把太原郡搶了一遍,而今即使勝了漢軍,也未必能夠再搶到好東西。
金碧眼的路那多說道:“河東是大漢國的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