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禾的沉默,反而讓亞軍確信了這一點。
亞軍義憤填膺地看向舞臺,終於控制不住,搶過話筒,指著齊禾對著臺下說:“齊禾偷了我的獎盃,我才是應該拿到冠軍的人!”
事實上,兩個人的演講都很出色,一般學生自然辨別不出,而相對專業的老師給出的分數,齊禾確實要比亞軍高出0.5分。
臺下一片譁然,於笠坐在位置上,更是直接愣住。
“我出身平凡,靠著我的努力走到這裡,我一直相信天道酬勤。但是我們號稱公平的學校,竟然會允許富二代以利謀私,讓公平毀於一旦!他!”亞軍指著齊禾,聲音慷慨激昂,“於笠的舔狗!跟班!寄居蟹!爸媽靠舔,趨利逐名;兒子靠舔,不僅偷了大大小小獎項,還有遠大前程!”
亞軍說著說著,乾脆站在舞臺上大哭了起來,“只有我,我們!生來什麼都沒有,煢煢孑立,人生逆流。即使是這樣的榮譽,他都要偷,要搶,把我推至深淵!”
於笠坐在臺下,頓時火冒三丈,亞軍把齊禾貶得一無是處,尤其是坐席的同學們紛紛議論起來,讓於笠更是坐不住。
他想站起來反駁,但是老師率先衝了上去,攔住幾乎要發瘋的亞軍,把他拉到幕後。
齊禾安靜地站在舞臺上,保持著微笑,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因為禁不住亞軍的鬧騰,校長也怕輿論報道說學校愛富恨貧,所以不經齊禾的同意,更改了比賽結果,把冠軍給了一開始的亞軍,而齊禾落得了亞軍。
這樣荒謬的解決方式雖然安撫了一開始的亞軍,但是也讓齊禾坐實了偷獎項的罵名,再加上他和於笠確實關係好,關於他嫌貧愛富,於笠跟班的風聲越做越大。
每次於笠和齊禾一同走過時,總有些管不住嘴的人會偷偷在背後說:“看,於笠和他的跟班來了。”
“真羨慕噢,我要是去舔於笠,我爸媽的生意會不會翻一番?”
於笠正想發作,齊禾卻拉住他。
“你別聽他們亂說,我去找校長,那個混蛋要公平,難道你不需要公平嗎?”
齊禾阻攔道:“算了,他們就是酸我,跟你關係好。”齊禾眯著眼睛,看向一旁,笑嘻嘻道:“況且,我確實在舔你哈哈哈。”
於笠有些不悅,推了齊禾一把,“你可住嘴吧。”
後來於笠還是去反饋了這些閒言惡語,學校也稍加管制了一番,再也沒人敢那麼放肆去討論齊禾了。
大家繼續平平穩穩的上學,直到畢業。齊禾和於笠都很順利被好幾所大學相中,為了就近,他們倆選擇了同一所大學的offer。
然後就是愉快的假期,蔣原採的生日派對……
於笠坐在車子裡,回憶著往事,記憶如同驀然落在頭頂的楓葉,輕微的觸感令人遐想連篇。
可是這楓葉,即使再怎樣鮮豔,終將會掉盡。
於笠一聲不吭,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看到一對夫妻,說笑著,坐上了車。
既然上車了,那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