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沒有阻攔,而伸出手請進。
徐廷封心裡奇怪,腳步不停,到進入承恩殿就更奇怪了。
那座承恩殿已然重新裝飾,到處都是歡喜佛,當中一座檀木法壇上盤膝坐著皇帝,動作怪異,雙目緊閉,彷佛在修練著某種內功。
徐廷封拜伏,三呼萬歲,皇帝才張開眼睛,瞟了徐廷封一眼,揮手示意坐在一旁,才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徐廷封只有等。
好一會,皇帝才長長地吐一口氣,在壇上站起來,步下法壇,一面道:「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可知我如何牽掛?」
徐廷封迎前去,應道:「皇上——」
下面的話還未接上已被皇帝截口道:「既然回來也就不必說了。」伸一個懶腰,轉道:「國師的密宗吐納果然不凡,我渾身上下現在舒暢極了。」
「國師?」徐廷封目光不由四下一轉。
「就是天河上人,我從西藏請回來的。」皇帝目光亦一轉道:「這座承恩殿也是出於他的設計,你看是否非常特別,別有風味?」
徐廷封淡應道:「與之前的確不同。」
皇帝笑接道:「天河上人乃密宗第一高手,那兒的人都將他當作活佛。」
「是麼?」徐廷封腦海中並沒有這個人。
皇帝隨即吩咐張永道:「你去請天河上人到這兒來見見我倚為左右手的安樂侯。」
張永應聲退下,皇帝接又道:「天河上人不但武功高強,尤擅練丹之術,我就是欣賞他這個本領,將他請來。」
也沒有多久,天河上人便來了,由四個藏女以肩輿抬來,那四個藏女身裁相貌都非常好,那種媚態更不是尋常可見。
皇帝看著眉飛色舞,那四個藏女將肩輿放下,隨即移步到皇帝身旁,看樣子皇帝便要來一個左擁右抱,但顯然礙著徐廷封在旁邊,看看徐廷封,還是輕摟著那四個藏女作罷。
四個藏女卻是旁若無人,怪親熱地偎倚著皇帝,張永看看她們,看看徐廷封,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天河上人也沒有理會,他一身藏僧裝束,相貌神態祥和,看年紀總有五六十,手結佛印閉目盤膝坐在肩輿上,到四個藏女將肩輿放下才張開眼睛,精光四射,閃電也似彷佛要射進別人的心裡。
徐廷封接觸這目光也不禁心頭一凜。
天河上人向皇帝施過禮目光才轉到徐廷封臉上,不等皇帝說話便笑問道:「這位想必就是皇上時常提到的安樂侯爺了?侯爺安好——」
「國師安好。」徐廷封信口應一句。
皇帝接問天河上人道:「我著你煉的補藥怎樣了?」
「已經煉妥,只等皇上到沐恩殿享用。」
「好極了,我一會使去試試密宗的補藥是否傳說中那麼神奇。」皇帝眉飛色舞。
徐廷封忍不住問道:「國師所煉的到底是什麼補藥呢?」
「那是絕世的十全大補丸,以七七四十九副紫河車為主藥,再佐以……」
徐廷封截口道:「紫河車可就是胎盤?」
「正是,這得來不難,卻必須佐以七十二種飛禽走獸的內臟丹元為副藥才能夠發揮功用,服之既可以固本培元,轉弱為強,而且還有說不出的神奇功效。」天河上人洋洋得意的。
徐廷封面露不愉之色道:「國師人稱為活佛,對佛經必然深有研究。」
「這個自不待言。」
「敢問五戒,第一戒是什麼?」
「戒殺生。」
「取紫河車與飛禽走獸的內藏丹元,國師就是不以為破戒啊?」
天河上人一怔,大笑道:「皇上乃真命天子,能夠延年益壽,就是天下萬民之福,我為皇上效命,一切自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