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聲細微聲響再次傳來。
謝酩劍隨心動,當地一聲就迎上了襲來的東西,楚照流耳尖一動,神色大變:「不春劍?謝三停手,是師兄!」
謝酩在與那柄劍交上手的剎那也察覺到了不對,凜冽的劍氣一收,飛退數丈,回到楚照流身邊。
站在通道盡頭,背著光的人影也停了手,聽到楚照流的身影,好半晌,才澀聲問:「小師弟?」
玄影驚喜一抬頭:「大侄子?」
楚照流疾步跑過去,看清了出劍的人。
果然是褚問。
他的眸光中還有些茫然,看起來似乎並未受什麼重傷,只是一副從身體到靈魂都耗盡了力氣的模樣,疲憊到了極致,好似輕輕一推就會栽倒在地,再也起不來。
以至於見到楚照流,他想習慣性地笑一下,都扯不起來嘴角。
楚照流連忙側身:「燕師叔,快來看看!師兄,你怎麼在這裡,遇到什麼了,受什麼傷沒?」
褚問搖搖頭,婉拒了燕逐塵給他診脈的動作,嗓音沙啞:「小師弟,我找到師尊了。」
楚照流一怔。
褚問抿了抿蒼白的唇瓣,脫力般靠著冰牆,側身一讓。
冰道之後,是一片甚為開闊的地方,地上長滿了冰晶般的花草,在昏暗的地底,閃爍著幽微的光芒,映亮了這片寒冰造就的地底世界。
而扶月仙尊,就坐化在不遠處,盤腿靜立,無聲無息。
不用靠近確認,楚照流也能感受得出,這的確就是扶月仙尊的軀體。
而軀體之中,神魂已無。
他一瞬間有些失神。
他們猜錯了嗎?
師尊與墮仙其實並無關係?
褚問的嗓音沙啞,慢慢補充道:「……還有藥王,和你爹孃。」
燕逐塵本來屏聲靜氣,極有眼色地閃到旁邊捂住了狼王還想叭叭的嘴,聞聲差點把拳頭塞進玄影嘴裡:「我師父?!」
楚照流睜大了眼:「我爹孃?」
褚問點了點頭,也沒有問他們為什麼會和白狼王待在一起,轉過身,帶著幾人走進了這片冰雪世界。
眼前豁然開朗,四面俱是萬年寒冰砌成的冰牆。
楚照流的視線越過坐在中間的扶月仙尊,一眼就發現了被冰封在冰牆之內的三道身影。
正是藥王和楚照流的父母。
他們被封凍在冰牆之中,好似被時間凝結在了那一刻。
燕逐塵斯斯文文的儀態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沖了過去:「師父!」
沒等他翻出渾身所有的東西,試圖破開這面冰牆,余光中寒光一閃,楚照流竟然直接不聲不響地吞了一顆解封的藥,拔出了無名劍,爆發而出的靈力凝聚於劍尖之上,鏘然一聲!
能將墮仙刺傷的無名劍,竟然也只能在這萬年寒冰上留下一道淺痕。
他死死盯著那道淺痕,胸膛起伏了一下,咬著牙用手按上去,卻碰不到裡面的人。
寒冰的寒氣足以將普通修士的手凍死,謝酩一把將他的手抓了回來,僅僅只是貼了上去,楚照流的手已經被凍傷了。
楚照流轉過頭看向他,他才發現楚照流的眼眶已經紅了,嗓音微微發顫,近乎有些委屈:「謝酩,我爹孃在裡面。」
可是他破不開這面牆。
他只是這麼輕飄飄的一聲,謝酩卻覺得心尖被刺了一下,語氣也愈加柔和:「嗯,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他們,很快就能將他們救出來了。」
楚照流對上那雙總是沉靜矜冷的眼眸,湧上腦子的熱血才慢慢冷靜下來,閉了閉眼,輕吸了口氣,不再試圖用劍徒勞破牆。
燕逐塵也清醒了三分,罵了一聲:「墮仙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