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德從戶部尚書手中接過皇家御用藥庫裡的清單,整個人都不好,看著那一頁頁的賬目,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將這些人通通拉出去給大卸八塊了。
每年從內務府支援數十萬兩銀子,就養了一大群蛀蟲。內務府太監大總管,還是自己幾個月前才提拔的親信。
之前父皇非常器重和信任的那位曹騰老太監也不像是位貪圖享樂的人,無兒無女亦無親族,錢財對於他來說也無用,一輩子跟著先帝,從他當皇子時候起就陪著一起長大,到後來的征戰沙場,最後入駐這皇宮。
這一路走來,歷經坎坷,曹公公忠心耿耿是毋容置疑的,哪怕是自己心生不忠之心,君明德也不會懷疑曹騰。事實就擺在眼前,君明德記得很清楚,就在父皇駕崩後的幾天,曹騰也油盡燈枯的死在床榻之上,只有一個名叫小桂子的太監在旁伺候。自己知道這個訊息後還有點難過了一陣,畢竟這曹騰如果按照百姓們的說法,也可以算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
相隔幾天死亡,君臣也算是有始有終。君明德特意吩咐,就葬在父皇陵寢的山腳,去了地下兩人也能做個伴,說會話。蓋棺入土那天君明德特意還去了,陪葬品寒暄到不至於,就一些日常之物,那個小桂子就是個品階不高的太監,在宮裡過的也苦,君明德記得當時賞了他不少日用品,打發他留在皇陵辦差。
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是下面辦事的人,欺上瞞下,貪贓枉法不成?
既然不知道,又是這麼大的事情,查上一查就知道。趕緊通知刑部、戶部、吏部來個三司會審。
百年未有的大陣仗,多個部門協同,連夜突審也就花了數個時辰就出了大致結果,牽扯涉案人員多達兩百來人,其中不乏很多已經告老還鄉的,也有幾位關鍵核心人員,居然是死無對證之人。
其中許多主要貪腐罪證的源頭居然指向先皇和這些皇子們,更多還有一些朝中重臣。
當然肯定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涉案人員鏈也簡單,宮內的小執事和管事太監,夥同宮外的一些商鋪小管事犯下這在平時不算多大的事,而這些小管事背後的東家不是朝中這些重臣,就是與皇子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忙碌一晚上的這些朝臣也是困惑不已,怎麼查著查著居然都查到自己頭上來了,都顧不得提審人犯這一晚的疲憊,不約而同的進宮請罪,說詞居然都出奇的一致:“殿下,此事都是我夫人手底下那些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的商鋪管事所為,與老臣絕無任何關係,”
果然只要你想甩掉這口黑鍋,這鍋就不會無緣無故的背上,大乾律令有明文規定,官員不能經商,原本是防止以權謀私。
沒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誰家的夫人和妾室手裡沒有些陪嫁,這嫁妝之中包含幾家店鋪很合理吧!
這是我夫人的嫁妝,與我有什麼關係,總不可能嫁給我後,這些經營好好的店鋪都關了吧。
都說這京城居大不易,就城中這物價,按照官員品級,就這一年幾十兩到二百兩不等的俸祿,先不要說買個像樣的宅子了,就租房子住後剩下的錢,稍微不算著點花,到月底都可能給自己餓死。就這樣租房的地方距離辦公衙門的距離那是相當的遠,每天早出晚歸,正應了那句話,睡得比狗晚,起到比雞早。家境貧寒買不起驢車或者騾車的,遇到颳風下雨等天氣,點卯之時肯定是遲到的。如遇這個惡劣天氣這些人就乾脆在辦公的衙門打地鋪湊合一晚上算了。
而那些品級夠高,需要上朝議事的官員,雖然俸祿高了,可開銷也大許多,先不說每日上朝得準時到達,就得住到距離皇城近一點的地方,這些地段越靠近皇城那價格就是寸土寸金,不管你是租還是買,價格都是按照距離翻倍算。
還有官階越高,同僚之間的人情往來也多,自己請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