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吧?否則,那晚在客棧的一箭,不會被你那般無視。”心裡篤定了某個想法,傅白芷便要得到證實。見花夜語就只是躺在床上安靜的看著自己,傅白芷有些氣不過。正當她想扭身朝外走之際,小指卻被床上人輕輕拉扯住,那力道不大,卻溫柔極了,讓人捨不得掙開。被那若有似無的力道牽引著,傅白芷重新坐回到床邊,看著花夜語右手腕的傷口微微出神。
“沒想到傅掌門居然觀察的如此細緻,倒是沒想到的。我的確聽不到太遠的聲音,但若是在我耳邊說話,我還是可以聽得一兩分。”主動把自己的弱點暴露於外人前並不是理智的行為,可花夜語對傅白芷卻沒有任何保留。她沒想過隱瞞,也不打算隱瞞。她對眼前這人的信任,已是到了就算傅白芷傷了自己,她亦是認為那是個誤會的程度。
“就是說,你並不是生來如此,而是後天造成的?”傅白芷把手伸過去,摸著花夜語同常人無異的耳朵。卻發現那小小的耳垂竟分外的柔軟,還有些微涼,這麼摸著,的確舒服極了。
“是傷,卻也…不是。”
敏感的地方被傅白芷這般摸著,花夜語舒服的閉上雙眼,伸手輕輕抱住傅白芷的手。很多事改變了,而花夜語也不是曾經的花夜語。此時此刻,她的人,她的身體,甚至連她的心都是破損不堪的。六年前的那件事的確要了花夜語的命,如今她還活著,可以說是萬幸,卻也是不幸。
鮮血流動的感覺至今還銘心刻骨,那是一種全身由熱到涼的改變,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也越發的朦朧模糊。直到那個時候,花夜語才明白什麼叫做無能為力。身體沉重,呼吸吃力,彷彿連眨眼這般簡單的動作都困難極了。
躺在地上,胸口的長劍刺穿了身體,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已經麻木,再痛的肉體之傷也算不得什麼。眼前都是傅白芷的笑顏,分明知道那只是幻覺,卻還可悲又可憐的不願她消散。花夜語無奈的笑著,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死在蒼穹山的腳下,死在這個她曾認為是家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陰冷的笑聲從另一邊傳來,花夜語看不清來人是誰,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彎腰駝背的矮小身影。緊接著,本就呼吸困難的脖子被掐住,花夜語睜大了眼睛去看,才勉強認出,此刻出現在眼前的人,竟是那閻羅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這麼上好美味的血流了滿地,還不如給我這個老婆子享用。小姑娘,你可知道,你就要死了?”閻羅婆的聲音還是那麼沙啞刺耳,可花夜語發現,再和她面對面相見時,自己已經沒了第一次和她交手的害怕。果然還是因為那個人不在吧?沒有傅白芷,自己也就無所顧忌了。
“你…”一個你字出口,花夜語卻像是耗費了大半的生命力,已經無法再言語。看出她的痛苦,那閻羅婆笑的更加開心。只見她伸出手摸上自己胸前的長劍,不做任何停留便將那紮根入地面的長劍拔了出來。劇烈的疼因著這般再度被喚醒,花夜語的身體無意識的顫抖著,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溢位,她卻不覺絲毫害怕。
“嘖嘖,下手還真是狠,這一劍差點把你的心切成兩半,你能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若是別人,我老婆子早就挖了心去吃,不過你這丫頭,我竟是有點捨不得讓你死。”舔著那長劍之上的鮮血,閻羅婆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到花夜語嘴裡,強迫她嚥下後有些興奮的說道。花夜語不停的睜開垂下的眼皮,明知傅白芷不會再回來,她還是強迫自己再多等一等。可現下,她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殺了我…”勉強提起一口氣,花夜語有幾分懇求的說道。她不知道閻羅婆要做什麼,卻覺得那一定是十分可怕的事。身體因為方才的藥丸居然有了些意識,可越是這樣,花夜語便越害怕。她寧可死掉,也不想被閻羅婆利用去做什麼。
“這麼好用的身體,我怎麼捨得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