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小丫頭別怕,我會救你的。”那閻羅婆說完,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罐,花夜語看不清那是什麼,只能看到閻羅婆將劍上殘留的血跡滴入罐子裡。緊接著,她伸手摸上自己胸前的傷口,細長的指甲貫穿皮肉,竟是將那巨大的傷口撕扯而開,將胸口掏出一個碩大的血窟窿。
難以言喻的疼順著胸口直衝大腦,花夜語的十指陷進土地之中,被磨破出了血,她的眼球佈滿猩紅的血絲,口中不停的溢位鮮血,卻就是無法暈過去。她搖著頭,抱著一絲僥倖希望閻羅婆停下來,更巴不得自己能死掉,可那人卻根本不理會她。放在地上的黑罐忽然晃動起來,緊接著,一條通體漆黑的,說不出是什麼種類的蟲子從其中爬出,循著鮮血的味道鑽入自己的心口之中。
花夜語急促的喘著氣,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在劇烈顫抖,心疼疼極了,像是被刀刃反覆刺穿攪碎那般的難過。無力的嘔出一大口鮮血,花夜語不知道之後還會發生什麼,眼前卻陷入一片漆黑,再沒知覺。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只覺得,若能死了,倒也是好的。
只可惜,花夜語的願望並未實現,再度醒來時已經身處冥絕宮,那個真正的人間地獄。四肢被鐵鏈束縛著,而胸口的傷口似乎也癒合了。摸著胸口那碩大的傷痕,花夜語卻完全沒有活下來的喜悅,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全身都僵硬得不得了,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便又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這時,房間的門被開啟,正是閻羅婆拄著柺杖走了進來。花夜語抬頭看著她,想開口問她對自己做了什麼,可嗓子卻疼得撕裂一般,根本無法開口。
“一般人都要睡上個一年半載,沒想到你三個月就可以恢復意識,真是不錯的身體。”
“你…你想…”艱難的吐出兩個字,花夜語難受的捂住喉嚨,無助的跪在地上。
“放心,我老婆子既然會救你,自然不會再殺你。更何況,你這身體,對我可是有用的很。”
話已至此,花夜語又怎麼會不明白閻羅婆的真正意圖。她低著頭不願抬起,想起那天在林子裡的場景,在脖間找到了那塊殘月玉佩。虛弱的抬手將其握住,花夜語閉上眼睛,分明是笑著的嘴角,淚水卻順著眼眶溢位。她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亦是清楚這副身體的狀況。
閻羅婆要利用她,而此刻的她卻沒有任何能力反駁。假若以後要那般沒有自我猶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她寧可現在就死去,也好讓那個曾經的花夜語永遠如初,停留在傅白芷記得的模樣。下定決心後,花夜語用力的咬住舌頭,只想用這樣的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才下口,她便被閻羅婆拎了起來。
“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老婆子救過的人,我還從不會讓她被除了我以外的人殺死。”身體被按在牆上,花夜語看著閻羅婆眼裡的笑意,動了動顫抖的手指,卻終究沒有再開口。從對方的眼神中她看出了殘忍,似乎也看到了自己之後的遭遇。
她曾經以為死亡是最可怕的事,可如今,孤寂和對那個人的思念讓她痛不欲生。最可悲的卻是,她活著,卻反而失去了見那個人的資格和理由。她再也不是曾經的花夜語,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每日浸泡在劇毒製成的水中,忍受著全身肌膚被凌遲一樣的痛楚。每天都要被喂各種不知名的**和毒草,然後便會被鎖在這房間裡,承受著那份永無止境的折磨。這些**改變了她的身體,讓她身上曾經的疤痕消失無蹤,就只留下胸口那巨大而猙獰的傷痕,亦是改變了她的體質。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毒物對她再也沒有影響,反而是和她的身體融為一體,除了雙耳聽不清東西,記憶偶爾會混亂,身體無法動彈之外,倒也不算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