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車聲中,黎定平雙腳連忙撐在地上,保持車子不倒,抬眼看向對面那輛黑色大奔的同時,嘴裡忍不住抱怨。
倒是沒敢喝罵。
大奔,自有一股有別於普通轎車的氣勢。
黎定平雖然不認識這是一種什麼車型、以及大概值多少錢,但他認得賓士的車標。
在他的印象中,賓士車就沒有便宜的,只有有錢的大老闆才能開得起。
而有錢的大老闆,卻不是他們家能惹得起的。
對權貴、對有錢人的敬畏,彷彿印刻在每一個人的骨子裡。
黎定平也沒有例外。
這大概也是有些人發財後,喜歡買一輛豪車做座駕的一大原因。
——出行坐著豪車,好處多多,比如:一般人和車,看見豪車過來,都會下意識地避讓,生怕自己碰壞對方的豪車,自己賠不起。
也比如:大部分都會下意識敬畏從豪車下來的人。
那敬畏的眼神,令一些有錢人喜歡。
這不,就連脾氣不好的白月紅,看見攔住他們去路的是一輛賓士,她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髒話,也嚥了回去,沒敢真罵出來。
只敢低聲嘀咕:「神經病呀!這麼寬的路,車子打橫停在路中間?馬路是你家的嗎?」
在一家三口的注視下,大奔駕駛座的車門開啟,一名身穿迷彩褲、黑色夾克衫的彪形大漢,從車上下來。
近一米九的個頭,虎背熊腰的身材,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這彪形大漢走到一家三口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他們一家三口兩眼,目光很快定在白月紅的臉上。
低沉的嗓音問她,「你就是白月紅?白金根的二女兒?」
這話一問,白月紅和黎定平的臉色就忽然一變。
這彪形大漢,竟然是來找她的?
被這麼一個開著賓士的彪形大漢點名找上,夫妻倆心裡都有點慌。
就像普通人突然被開警車的警員攔住,點名問你是不是某某某。
哪怕對方只是一名輔警,都能令普通人心裡發慌。
因為一旦被這樣的人點名找上,事情可能會很大,而你卻無力對抗。
會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沒人會喜歡這種感覺。
也沒人會不怕這種感覺。
「你、你是誰呀?你怎麼、怎麼知道我名字?」
白月紅臉色發白地問。
黎定平也警惕地看著面前攔路的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目光掃了掃他倆,微微側身,伸手示意身後的大奔。
「別緊張!我老闆也吃過徐同道的虧,你們要是想為白金根報仇的話,那就上車吧!我老闆想見你們。」
「這……徐同道?你老闆?要見我們?」
白月紅很驚訝。
黎定平也差不多,但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依然戒備地盯著彪形大漢,「你老闆是誰?叫什麼名字?他為什麼要見我們?你又是哪個?」
白月紅附和:「對!你老闆是誰呀?他要見我?他想幹什麼?你不說清楚,我們是不可能跟你上車走的!」
黎定平:「對!你先說清楚!」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意思就一個——讓對方說清楚再說。
彪形大漢冷眼看著他們,目光忽然落在站在電瓶車踏板上的孩子臉上。
「這是你倆的兒子吧?黎小軍?在黎橋小學上四年級?」
說完,沒等臉色突變的夫妻倆回答,彪形大漢目光就再次看向他們夫妻倆,「請你們去見我們老闆,是我們老闆派給我的任務,你們不去,我完不成任務,老闆就會處理我,你們想好了?真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