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有發現。
“是。”清淺的話語,沒人明白,是否發自內心。
一問一答,沒有絲毫遲疑,誰也不知道真或假。事實早已泯滅在良知之下,隱藏在罪惡,黑暗的深淵中。
“師兄,可否不吝賜教。”細長的長劍,放在白皙的指尖,透著日光,熠熠生輝。
這一劍,斬斷了往日的情分,斬斷了他心中的掛念。
這一劍,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無辜死去的師兄妹們。
誰也不知道,此刻翻湧在他胃部中的不是鮮血,而是他的淚水,那般沉痛的淚水。
“可。”青年一直勾起的唇角放下,心中冷冷的想著,為何他不死在千伽島,若是葬在那裡,他也不會,不會,如此為難。
雪白的青鋒長劍從腰間抽出,驚豔了日光。
“師兄,我曾未想過,這把仙耀也會有一天指向我。”安陵如水的眸光變得澄澈,刺出去的長劍不再遲疑。
“你根本就不該回來。”青年的嘴角似有苦笑,可手腕斬去的劍,卻那般無情。
劍氣四溢,落葉瀟瀟。兩人的劍招間揮灑著淡淡光輝,如詩如畫。飄逸的衣袂,時而交疊,時而無情的撕拉而過。
而這華麗下的真實,卻暗藏殺機。不管是犀利的刀鋒,還是言語間的溫情,不管是 發紅的眼角,還是眸光的冰涼,都掩蓋不了,你死我亡的決心。
若是恨,那邊讓這恨來的徹底。
若是怨,那你就怨我這一生一世。
不要遺忘,我們用鮮血去祭奠,逝去的曾經。
鮮血順著雪白的劍尖流下,安陵呆愣的看著胸口琉璃色的長劍,有些驚訝,有些釋然。
全身沒有力氣,就連靈魂都有些飄虛,他不想去想,這把劍是誰刺入他的胸口,他也不敢去想,站在他身後那把劍的主人是誰。
就那麼無力的閉上眼睛,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這恨,這怨,無處寄託,那麼該何去何從。
安陵再次醒來,不,或者是稱為感知。他能感覺到,一片漆黑之中,他身躺在一片河流中,粘稠的流水劃過他的面板,傷口,全身,那般黏膩,像蛇身一樣的觸感。
河流帶動他的身體,一直順著河脈流動著。這裡沒有時間,沒有光芒,他日復一日在回憶裡沉淪。
不管愛恨,不管喜惡,那些畫面一幕幕回憶在他的腦海裡,有些真實,有些陌生,有的存在,有的幻想,根本不分彼此。
或許時光長河只在這裡停留了一秒,抑或是一萬年。終於有一天,他感受到一縷白光出現在這漆黑的世界中,緩緩落向他的眉心。
意識再次迴歸身體,他躺在殘破的廟宇之中,陰暗髒亂,沒有絲毫的陽光。
安陵睜開眼睛,感覺到了身體的怪異之處。那無力倒在陽光下的指尖,被一縷斜陽照射到,本應是溫暖的觸感,此刻卻格外刺疼。彷彿那指尖不是放在陽光下,而是在烈火上灼燒。
白皙的面板迅速皮開肉綻,鼓起點點水泡。安陵不動聲色的收回指尖,感受那裡隱隱傳來的痛感,心下微涼。
我為何還活著,或者只是鬼魂。
安陵試探了此次,每次都沒外面的眼光逼迫回去,直到此時他才確信,自己應該類似靈魂之類的東西了,否則不會懼怕陽光。只是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是那道白光。
直到夜色深沉,安陵才能在廟宇外肆意行走,感受到月光帶來的冷意,心底微微有些迷茫。
為何我還活著?
這是在哪裡?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復仇?
心底更冷了,是上方雅臣,還是姬五月,我該找誰。
排山倒海般的恨意幾乎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