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驚喜的聲音。
“什麼?你不走了?﹗”
這是憤怒的咆哮聲,七雙神色各異的眼望向一臉盛怒的劉月理,心底大概有數了。
“這是我家我當然不走了,有誰有家不回愛在外面浪蕩的。”她又不走江湖路。
“誰說這是你家來著……”
“嗯!月理?”
任正剛示警的一聲,讓她收起囂張跋扈的爪子換另一種說法。“我是指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這位諾亞先生恐怕沒地方睡。”她故意賣弄英文好讓其它人聽不懂。
任依依才要說房間多得很,她記得書房裡也有張床可以讓他躺到腰痠背痛,可是嘴巴張開不到零點零一公分,曖昧的笑聲又來了。
他存心讓她無處可逃,造成事實。
“我和依依甜心睡一間就好,我不摟著她睡會睡不著。”他也看出劉月理有心刁難,一口流利的法文讓對方當場一怔。
既然她不懂,那麼在場的人更加聽不懂他的話,但是有一個人氣呼呼地往他手背一掐,看樣子是知道他在說什麼。
果然,幼兒園程度的蹩腳法文由任依依口中說出,“你休想,別作夢。”他幾時摟過她睡,喝太多咖啡因神經錯亂了他。
“喲!女暴君害羞了,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好象法國農莊成熟的紅蘋果,叫人看了垂涎三尺好想摘下來嘗一口。”而他當真當眾人的面吻了她。
任依依是聽得懂法文,以前她唸書時的室友便是來自法國,但是她僅僅會聽卻說不標準,因此氣在心中無法發洩,畢竟他們現在扮演的是情侶。
這一吻讓眾人低落的情緒頓時拉高,沒見識過法式長吻的任家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的木然著,連筷子上夾的食物掉了都不自知。
從未真正愛過人的劉月理看得是又妒又恨,她的丈夫和人家的男朋友比起來簡直有云泥之別,為什麼她就遇不上這麼熱情又英挺的男人而屈就乏味的教書匠?
她從沒想過自已也是個教書匠,老師配老師剛剛好,老是不切實際地希望過得更好,毫不珍惜唾手可得的福份。
“咳!咳!諾亞先生,可否重複你剛才的話,我沒聽清楚。”她怨恨他們的恩愛。
不得不結束的諾亞仍十分溫柔,他回眸一笑的問:“你要聽中文版的還是法文版的?”
“什麼,任依依回來了?﹗”
興奮的鴨子男音中混雜著一絲懊惱,好象既是期待她返鄉又認為她回來的時機不對,如果能晚個一、兩個月就更恰當。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插上一腳,使得水到渠成的計劃突生變化。
都怪自己太過自信不會有阻礙,一座小小的牧場怎能阻礙大建設的進行,那塊地的取得他是誓在必行。
否則事先搶購的周邊土地形同浪費,少了中間最大的一塊腹地什麼也蓋不成,要來何用。
煙味縈繞在紅檜裝潢的辦公室裡,裡頭豪華氣派讓人一入內便感覺到一股黑金勢力,光是紅檜原木的地板就造價不菲,再加上樣樣講究的手工各類辦公傢俱,沒個上千萬是打造不出的。
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花了大錢買票當然也要取之於民,包攬工程、收受賄賂、私下利益輸送、關說、包庇黑道……能賺的黑心錢他無一放過。
何萬勝,三十歲,花蓮縣最年輕的現任議員,擁有兩間建設公司,三間砂石場,一間建築材料公司,和一間掛羊頭賣狗肉的勞什子企業,從沒人知道在賣什麼,專為洗錢而設。
他的一生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凡是他想要的很少得不到,名利、權勢得來輕鬆不費力,甚至連女人都多不可數,猶如過江之鯽。
唯一他最想得到卻始終弄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