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和那位王家小姐雖然未必就是這次迎娶,但人情禮儀之事也要花錢。我這回就帶五兩黃金和些銅錢碎銀,一會兒又取十五兩銀子擱在你們身邊。我明天走前會請張青大哥主持,過兩天便尋些匠人將家裡粉刷一新,以防回來時女家一起來人。你們幾個乖乖在家,都是女孩兒,平時便都關了院門,沒事別出去。有匠人在家時,一起相幫照看著就是。我此去辰州來回快則半月,遲則一月,你們要好生看家。”
“不,哥哥我要去!”
月嬋和冰颻還沒醒過神來,那幽蘿聽了已經嚷了起來。她反對道:
“幽蘿已和哥哥立了血誓,我不能離開你的!”
“哈!”
聽得幽蘿之言,張牧雲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
“沒事的,你乖乖在家。那血誓是說你不能離開我吧?又沒說我不能離開你。好,你乖,就這麼說了,和姐姐一起睡覺去。”
“嗚……好吧。”
幽蘿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就準備回自己臥室小床,在睡前專心想想這個血誓之事。本來,這血誓乃是她篤定的法術,沒任何疑義。誰是三回兩回被張牧雲這麼一攪和,好像說得也有理,但又不對勁,以致於現在她腦子也變得像一團漿糊,一定得花個專門時間細細琢磨,才能想清血印之誓能效事情。
不過,正當這幾個女孩兒各懷心事準備起身各自回屋時,那也正站起的張牧雲卻忽然僵住身形。
“唰”
張牧雲雙耳輕微一動,只覺得這夜深人靜之時,忽然屋外好像有什麼人迅速跑過。他張牧雲自得了化作腰帶的輪迴之書每天養護,最近又修習『天人五召』天書中無上神法,包括聽覺在內的五感已變得十分敏銳。於是,此時那幾個各懷絕技的女孩兒還沒怎麼察覺,他卻猛然於冥冥之中聽到一縷細微至極的破空之聲,極像有什麼鳥雀生靈之物在院裡飛躥而去。
“誰!”
電光石火間判斷出剛才自己並沒聽錯,張牧雲剛剛僵住的身形頓時活動。剎那間他整個人就好像一隻靈活的猿猴,“噌”一下猛然躥起,閃電般掀開門板轉眼便破門出去!等躥到院裡,他定睛一看,卻見得近處小院中月色遍地,幽華如水,遠方夜靄中似有一個淡影飛逝,定定神仔細看看,卻又似乎沒有。
“罷了,也許是自己眼花,便這般疑神疑鬼。”
尋不到什麼蹤跡,張牧雲在屋外又轉了幾圈,甚至出了院門繞著籬笆牆走了一遍,細細察看了北面的溪山和西邊的荒野,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只好又回到屋裡。
等到了屋中:
“洗洗睡吧!”
他道。
閒言少敘。到了第二天,一早張牧雲就安排好各項事情,然後便揹著褡褳和行囊上路去也!
張牧雲要去的辰州,正在洞庭湖的西北,沅水的中游。和他們前些天曾到過的湘江相比,這辰州城邊的沅水源頭更遠。沅水,又名沅江,一直可以溯源到雲貴高原的龍頭江。龍頭江自天南雲貴高原的雲霧山上奔流而下,高山雪水沖流而成的江河自高原一路奔來,到得洞庭湖南之界便稱為沅水。此後沅水蜿蜒奔流近兩千多里,繞過洞庭湖,便流至洞庭湖西北的群山裡。
就在此處,當奔流於青山之間的沅水到得一處,其南有雪峰山脈,其北有武陵山脈,這沅江的水勢便略趨平緩。幾千年來,它便在此地衝刷出一片肥沃的平原。此行張牧雲要去談婚論嫁的辰州城,就建立在大山間這片難得的平原上。因為此地北邊就是武陵山脈,城池縣域又橫跨沅水南北兩岸,因此辰州也常常被稱作“沅陵”。
沅陵辰州夾山跨水,物產豐富暫且不論,因為某種程度與外界隔絕,交通頗為阻塞,這民風便甚是奇特。就如之前張牧雲遇見幽蘿小妹妹時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