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立即就陷落了。看到皇帝慌亂地收拾行裝,陳東大怒,死死堵住皇帝的車馬,並挽起袖子痛打前來勸阻的內侍。
關鍵時候李綱來了,在痛陳遷都的弊端之後,李綱聯合皇帝親軍,總算不顧一切將皇帝留在了京城。
開封局勢這才穩定下來。
經此一事,陳東大名更是響亮。
一想到這個文弱的書生竟然動手毆打太監,楊華就想笑。不過,這絲毫不能減少他對這個看起來有些鹵莽的文人的尊重。
陳東,字少陽,丹陽人。宋徽宗崇寧二年入丹陽縣學、潤州儒學堂讀書。政和三年以貢入太學。
說起太學,其實就是後來的國子監。相當於後世的中央黨校,是為國家培養專業性的技術官員而設立的,畢業之後,通常到地方做吏,是窮人除科舉之外的另一條入仕途徑。
太學主要有三個管理人員:祭酒一名,相當於校長;司業兩個,相當於教務長。太學的課業通常比較輕鬆,主要功課是讀書、寫字和作文。每六日作文一次,每年轉堂升級一次。學期六年,畢業後大部分學生都下地方做縣級幹部,比如縣丞、訓導。也有調到各部寫字,做小吏的。
而你們的學生大多出身寒微,能夠入太學,求的不過是裡面的免費食宿。
不過,寒家子弟大多有凜凜風骨。自王安石變法起,朝廷政爭已經從單純的主義之爭演變成黨同伐異的意氣用事,到最後,非黑即白,非彼即此,上層知識分子也在殘酷的政治鬥爭中逐漸糜爛,演變成標準的官僚。反倒是下層的太學士因為脫離朝廷利益集團的圈子,還保留著古人之風。
因為太學中學生眾多,能夠入仕的並不多,所以,一旦有機會更是顯得異常的珍貴。政和年間,朝廷大作雅樂,曾命太學生學習彈奏,擇日試於廷殿,並遷官給賞。當時竟無一個大學士報名。
陳東甚至還說,我等都是讀書人,怎可學娼優以圖倖進,君子不為也。
此話一說,自然是大大地得罪了趙佶,到靖康一年,陳東已年屆四十,居然還是一個沒畢業的大學士,也不知道他在太學裡呆了多少年。
其身守正,不慼慼於貧賤,不管怎麼看,他都當得起奇男子三字。
“見過陳先生。”楊華慌忙站起身來,深深一揖。
“叫我少陽吧。”陳東忙將楊華扶起,“陳東久仰楊將軍,不知將軍的字是什麼,將來也好稱呼?”
第三卷 金甌
第六十一章 皇帝的暗示
聽到陳東問自己的字,楊華大窘,這個年頭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有字。朋友之間也多以字稱呼,以示親熱。一般來說,一個人的字是用來解釋名的。
楊華:“楊華是配軍出生,粗鄙之人,有名無字。倒讓陳先生笑話了。”
“無妨。”陳東微笑著說:“若楊將軍不拋棄,我幫你起一個。”
楊華倒也無所謂,但臉上卻做出一副歡喜模樣:“如此就多謝了。”
陳東摸了摸鬍鬚,笑道:“魏晉之時范陽張華字茂先,不如就用這個字吧。你看如何?”
楊華忙道:“先生之才高出揚華百倍,你說叫茂先就叫茂先吧。”說話中,裝出一副粗魯無文的模樣:“我楊華今天總算有字了。”
這下,不但陳東連張邦昌也笑了起來。
張邦昌笑著打斷二人,“少陽兄,你也不要同茂先客套了,今日你我等三人能夠坐在一起,也算是緣分。還是先說大事要緊。”
“大事!”楊華心中一驚,心道我也不過是小小一個指揮使,隊伍才開張,總共才五十個人,七八條槍,有什麼力量值得這兩個大人物重視的?
張邦昌看了陳東一眼,說:“少陽兄,你素有智計,說說,這事該如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