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次該怪誰,還不是替你擋酒。”易永介閉著眼,懶懶地說。
“怪我,怪我,但你何必喝得那麼豪爽,我不信你沒有推脫的辦法。”
易永介慢慢道:“高興……”
“高興什麼呀?”
等了一會兒,男生也沒回答,柳涼衫疑心他睡著了,剛欲起身,卻被捉住了手腕。
“就這麼走了?”
“不走,給你煮點熱水去。”涼衫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放開:“你家有蜂蜜麼,牛奶也行,醒了喝一杯,解酒。”
易永介說了句不用。非但不放,更用了些力,生怕她跑了似的。
女生覺得有點好笑,問道:“你是不是病了或醉了之後,會特別黏人。”
“只黏你。”他說:“黏不夠。”
低啞的性感的聲音,順著呼吸輕輕吐出。他牽過她的手,攤開掌心,在正中烙了個不輕不重的吻。
那吻就在手心生出一簇星火,順著掌間紋路燒上來,一路灰燼,一路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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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涼衫有些受不住這般隱忍的親暱,臉上溫度升了幾度,熱熱的:“喝了那麼多,快睡吧,小心一會頭疼。”
“那你不許走。”他仍是攥著她的手。
“不走,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見女生應了他,自己也實在是昏意上頭,只在陷入沉眠前,撒嬌似的向她討了一個無理要求。
“親我一下,我就睡。”
柳涼衫沒想到酒醉後的男生這麼磨人,但倒也磨人得可愛。她俯下身去尋他的額頭,親了親,剛想抽離,卻被一股力攬住脖頸。
然後溫軟的吻纏上來。
曖昧酒氣從鼻息和唇舌間傳遞,是場溫柔的殺伐。號角硝煙全無,刀光血影不見,兩方皆願稱臣。
他心有蠢蠢,難耐欲動。掠奪的姿態從隱忍剋制,到漸漸放肆,胸腔中的激越被酒色蒸騰得漫天。他揉著她腦後的發,五指探入其中,撫摸,輾轉,然後更深地扣向自己。
在柳涼衫覺得幾近窒息的時候,終於在對方口舌後退的間隙偷得一絲空氣。
她輕微地喘著,素白的臉上沾染著緋紅,明明沒喝多少酒,此刻卻沉醉不知歸路。她悄悄倪過去一眼,枕間的男生微紅著眼盯著她,嘴角緊抿,周身的氣息放浪又有遏制。
她別過臉,再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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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永介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糟糕地想,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他伸手整理好女生剛剛被自己揉亂的發,又捏了捏耳朵,輕聲說:“書房裡的書隨便看,一個小時後喊醒我。”
柳涼衫紅著臉點點頭,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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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昏沉得如同一方暗池,光線被厚重的窗簾隔絕。這一眠深深淺淺,易永介睜開眼,一瞬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了五分鐘,思維的脈絡漸漸交織成清晰模樣。看了眼時間,臨近十一點,睡了將近兩個小時,不是說好一小時就來喊他的麼,涼衫呢,走了麼?
心下空落落,沒來由地有些慌,只得一邊怪酒意纏得他脆弱,一邊喚著女生的名字。
好在隔壁房間很快傳來應答。
從書房趕來的柳涼衫,看到的就是男生這麼一副矇昧蕭矜的樣子,腦後還翹著一縷凌亂的發。
“還難受麼,喝點檸檬水吧。”
易永介接過她手裡的杯子,慢慢喝下小半杯,問:“怎麼不叫我?”
“看你睡得熟,就沒打擾。”
他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你們寢室這個點已經關門了吧。”
“欸?”柳涼衫一愣,顯然也才想起這一茬。
男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