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躺在上面,身上蓋著薄毯。她緩步走近,挨著床沿坐下,不敢置信的蹙起眉。他雙眼闔著,眉頭舒展,臉色略白,胸腔節奏的緩緩起伏,氣息均勻,就像睡著了一樣。
可是,他太靜太靜了……
“唐笠安。”
她輕輕的喚,輕輕的碰他,再碰碰,卻得不到他任何回應。
……
遊月茹咬住唇瓣,收回手,眼眶微紅,怔怔的看著他。他英挺帥氣的輪廓一如從前,卻僅此而已,他不會開口,不會笑。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想來也是如此,施夜焰當時一心要置他於死地,下手毫不留情,若非她攔著恐怕唐笠安已經命喪他手。
她不知是否應該和他說抱歉,雖然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請你,給他一點希望。」
鬱小池的話縈繞在她耳邊,同為女人,她怎會不瞭解她的痛苦。遊月茹默默握住唐笠安沒有溫度的手,蜷在掌心裡,頭輕枕在他胸前。
這雙手,曾是她拼命拼命想要握住的,這副胸膛曾是她的全部。她忽然有想流淚的衝動,並非因為懷念,而是如今握著他的手在他的懷裡,當初種種悸動卻再也找不回來。
他和她之間,終於物是人非。
“我不恨你了,唐笠安,你聽見了嗎,我不恨你了。進這個門之前我還在想是不是到了釋然的時候,如果時間倒轉,我想我還會再愛上你一次,依然會為愛你而瘋狂,但這只是如果,你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
是唐笠安讓她窺到愛情的模樣,嚐到酸甜苦辣種種味道,而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已在漫長的折磨中耗盡,再無緣分去相守。
他不是她的歸宿,不是她塵埃落定的歸屬地,這讓她心酸卻無能為力。
鬱小池在院中為花花草草鬆土,澆水,學著唐笠安的樣子照顧這些植物,每日如此,從不間斷。遊月茹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回房間時她已經不在。
她掀開薄毯,用溫熱的毛巾為他擦拭身體,這是她每天必做的,他是個愛乾淨的男人,鬱小池從不肯讓他身上沾有一點汙漬。
“心情很好吧,你們聊了些什麼?”鬱小池笑容淡淡的說著,“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一定記得,只是不說罷了。”
唐笠安沒忘記她每一個的生日,不管先前是做戲還是什麼,幾乎每年生日都收到他的禮物。他的心細,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喜歡的顏色,鞋子的尺碼,知道她怕黑,知道她喜歡握著他的手睡。
擦好他的身子,鬱小池挽著他的手臂挨著他躺下。“笠安,還記不記得你出事那天問過我究竟想怎樣麼?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她輕輕的笑,執起他的手背放在唇下輕吻。
“能這樣和你睡在一起,每天給你做飯吃,看著你擺弄那些花草,偶爾和我去逛超市,一起買菜,一起……”她哽噎住,吸吸鼻子繼續說。
“一起看小宇慢慢長大,這就夠了,哪怕你對我的愛從頭到尾都是假裝,哪怕我知道小宇其實不是你的孩子。笠安,月茹不愛你了,她真的不愛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試著愛我一次,一次就好……”
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鬱小池幾乎從未說過這些話。唐笠安一直把她當成寶貝一樣保護著,就連當初離婚也不說明原因,在他面前她似乎永遠是那個天真的幸福的被疼愛的女人。
可是她心裡從一開始就將一切假象看的通透,包括多年前那個晚上,唐笠安把她灌醉後與她在床上私纏,以為她在慾望中迷失,中途換人……他計劃的很周密,實施的過程很成功。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一個早已愛的無法自拔的女人在任何情況都可以分清誰是她的男人。那徹夜的纏綿,她不斷催眠自己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是唐笠安。之後幾次她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