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結果就因為她,人家未婚夫變了心。你說為啥變心?這東方家的閨女穿了四年的男裝了,非在人家婚禮那天換了女裝,唉喲喲,那叫一個美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喲……哎哎哎,老婆我錯了,我錯了啊,我真沒想著她,我發誓,我發誓我夢裡只有你……”
“這算什麼啊,你說西門家的公子,追慕容家的姑娘追了十年,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月下表白,兩人正抱著呢,被東方家的惡狗一嚇,全掉湖裡去了,美人沒了,西門家家公子一個想不開,出家當和尚去啦。這可是九代單傳的獨子啊,西門家的老兩口天天那個以淚洗面啊……”
夢兒越聽越氣憤,真是聽不下去了,怎麼什麼都往小姐身上怪嘛。她把東西往柳丁丁身上一仍,正準備叉腰開嗓子吼人,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她伸手才要把那眼睛朝天看的柳丁丁往路邊兒拉,不料眨眼就有一道白色的閃電唰的劃過眼前,然後,就是一頓熱鬧的稀里嘩啦、乒乒乓乓,於是李家的糖果鋪子翻了,王家的水果攤子倒了,小三兒家的胭脂水粉也灑了滿地。
唉喲喲,怎麼說來著?掃把星哪,掃把星!
“哎喲!”柳丁丁哀怨的坐在地板上,一手揉著腰後一邊聲音不大不小的哼哼:糖葫蘆丟了是小事,黑貝跑了也是小事,可是她的腰扭著了,腳也崴著了,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少爺!”夢兒一聲驚呼,轉頭,看見那個依舊悠哉悠哉坐在馬上的男人,夢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說她真是個護主心切的好丫鬟呢,立馬是雙手一叉腰,站在路中間那個氣勢磅礴,指著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就是一頓有鼻子沒眼的大罵:“瞎了你的狗眼哪?哪來的小子,居然敢在咱家的地盤上撒野,知道你撞到的是誰家的小……少爺嗎?還不快下來賠禮道歉?”
坐在地板上的柳丁丁扯了扯夢兒的衣襬,她疼的快沒說話的氣力了,只是嗖嗖的拼命抽冷氣。夢兒看一眼坐在地板上狼狽不堪的可憐柳丁丁,又狠狠瞪一眼依舊不下馬的男人,最後一頓腳,還是小心的蹲下身子扶起了柳丁丁。
“少爺,你沒事吧?夢兒一定要給你討回公道來,管他是誰家的公子……少爺?少爺?”夢兒一邊嘮嘮叨叨,一邊扶著柳丁丁,抬頭卻發現柳丁丁只是怔怔的看著那馬上的男人不說話,那表情,要怎麼說呢?驚恐?驚訝?驚豔?貌似都有!她一撇嘴,好沒出息的小姐,都這會兒了,看人家長的帥就呆了不成?一會兒回家啊她就告訴夫人去,讓夫人好好笑話小姐去。
柳丁丁才不知道夢兒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馬上的男人,滿心裡都是驚悚:東、東方奕?不會錯,絕對是他!看那拽拽的表情,那飛揚的眉,那薄情的唇,絕對的、十足的東方奕,她絕對不會看錯。那麼出類拔萃的一個帥哥啊,想要人認錯也真是蠻難的。嗚嗚,難道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嗎?他來幹嘛啦?他不是四年都不肯回來看爹和孃的嗎?這會兒回來幹嘛了啦!
東方奕風塵僕僕,馬不停蹄的奔波了兩日的他,此時正不耐的看著坐在大路中間直望著他發呆的柳丁丁,俊秀斯文的臉上,嫌惡的表情清楚的如湛藍晴空、毫無遮掩:真是倒黴倒了姥姥家了,他怎會一時衝動的趕了來?娘會捨得把那施月月送給別人家做媳婦?他越想就越不信!他只是想到在草地上那陣莫名的惡寒,覺得他老孃一定還有後招,這才馬不停蹄的過來看看。低頭,正對上柳丁丁那驚悚、驚豔、又驚為天人的大眼:看看看,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嗎?真以為他東方奕喜歡男人不成?他真要喜歡男人,也至少是北容飛羽那種條件的嘛,怎麼也不會喜歡他這種發育不良的小豆芽嘛!看看那小臉,那小身段,切,嫩草不營養的不知道啊?
正坐在家裡喝茶的北容飛羽忽然一個好大的噴嚏。他擦擦鼻子,渾身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