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摻了靈茶葉子的烈酒雖又烈又醇,只是聞聞酒香就足以陶醉,但以大和尚在佛祖面前修煉了三十年的酒量自然不會輕易醉倒。
自古以來便有諸多酒仙青史留名,大和尚也想爭取做那第一個酒佛。
徐錦鳳則是淺嘗輒止。
他自知有幾斤幾兩。
一罈烈酒入肚,金蟬法師也只是微微臉紅。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撥出一口濃烈的酒氣:“那此事就交給小兄弟了。”
徐錦鳳眉毛往上一挑:“大師不幫我引薦一下玉露姑娘?”
“貧僧不方便出面。老弟你可是狀元郎,以你的才華足以引起玉露的注意。”
大和尚將案几上的斗笠往光頭腦門一戴,哪裡還能看得出來是個和尚?妥妥的江湖大俠客!
“走了。”
大和尚拍拍屁股走人。
徐錦鳳腹誹了一句,還真當起甩手掌櫃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便繼續坐在雅間裡,欣賞著戲臺上的表演。
當然。
一襲白紫相間長裙的玉露大花魁抱著琵琶下去後,其他姑娘演奏的曲兒,不管有多麼動聽,也沒有再引起他的共鳴了。
徐錦鳳稍顯失落。
本還以為自己音樂細胞大爆,能成為“曲有誤周郎顧”中的美周郎呢,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倒是臺下的這群男人啊,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
也是。
來青樓的主要目的是喝酒嗎?是聽曲嗎?
本末倒置,當然讓人非常不爽了。
而徐錦鳳還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人——鎮國公家的小公爺林鶴年。
看來落榜對這廝一點影響都沒有,竟還有閒情雅緻來逛青樓?
還搖頭晃腦,一副如此如醉的神情。
小鳥兄,你當真聽得懂?
過了一會,又輪到玉露上臺表演了。
坐在前面的林鶴年立刻瞪大眼睛,滿臉興奮,嘶吼起來。
然並卵。
玉露正眼都沒瞧他一眼,自顧自地彈起了古箏……
咚。
咚咚……
氣勢磅礴,熱血激昂,時而急如雨,時而浪淘沙。更有金戈鐵馬,肅殺之音!
一首《將軍令》,徹底點燃了潛伏在男人血脈中的戰鬥基因。
底下看客們聽得熱血沸騰,激情澎湃!
但是……
這曲子聽在徐錦鳳耳裡……
怎麼回事?
他從這殺氣騰騰的曲子中竟然再一次聽出了……孤獨!
該死的共鳴,又來了!
無論怎樣的激昂,都無法掩蓋最終沉澱下來的那一份孤寂……
徐錦鳳也是隨著曲子哀傷起來。
回不去了吶!
但他也不是那種傷春悲秋之輩。
況且,他在京師已經買了房!
他要徹底融入這個王朝。
長吁一口氣,徐錦鳳的眸光也是漸漸變得堅毅起來。
一曲終了……
玉露正要下臺,卻見一身錦袍自詡風流倜儻的林鶴年攔下了她。
有人捧,那才是大花魁。沒人捧,不過一個娼籍賤民而已。
沒了靠山的玉露又如何逃得過林鶴年的魔爪?
這位小公爺雖小,但膽特大!
他還真敢用強的!
完事後,再用銀子解決,官府都拿他沒轍。
這就是這個年代下九流賤民的悲哀。
母若為娼,其所生子女皆為賤籍娼籍,只得為奴為娼。
想要脫籍,要麼立下潑天大功,要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