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見到那位昔日的友人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吳鎰就是虞鎰,是蜀國的虞皇!
兩人都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而且這一見,也成了永別。
徐敬山最終決定放過這位故友。
但國破家亡,虞皇可不想苟且偷生,所以,最終謝過了徐敬山的好意,焚火自盡。
在西蜀皇帝寢宮前,徐敬山停下了腳步,最終並未阻止虞皇。
這是留給這位故友的最後一份體面。
自盡,或許對一代帝王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不然做了階下囚,或許能夠下輩子生命無憂,但這對胸有抱負的虞皇來說無疑是最殘忍的囚禁方式。
道出了多年來的秘密,徐敬山心中也是舒服多了。
“小子啊,這個秘密,老夫可只告訴你。你可別隨意傳揚,否則老夫可就要乞骸骨了……”
徐敬山又飲了一大口酒,打了個酒嗝,滿臉通紅。
徐錦鳳點頭表示明白。
心道果然如此,這才是便宜老爹的作風!
原本能生擒敵國帝王,立下不世功勳,但便宜老爹因心懷一絲憐憫,便放棄這潑天功勞。
其實這事兒的破綻也不小,以徐敬山的能力,怎麼可能抓不到虞皇?只是當年的建安帝並沒有過多計較罷了。畢竟,徐敬山是他的左右臂膀,還要為他繼續開疆擴土呢。
而在隔壁聽完這一切的玉露,此時早已淚流滿面。
原來靖安侯給了她父皇一條生路,只是她父皇放棄了。
“小子,說吧,你為何想要知道這段歷史真相?”
徐敬山當然不蠢,可不會幾杯酒下肚就認不清自我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侯爺。”
徐錦鳳苦笑道。
“哼!你小子絲毫不將滿朝文武大臣放在眼裡,打定主意一條路走到黑,要做那孤臣,老夫可不會以為你真是來學習老夫兵法的。”
徐敬山沒好氣道,“但是十五年前,你不過是個小奶娃,和蜀國沒一個銅板的關係吧?難不成,你是虞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其實最開始,他也是被那馬屁拍得飄飄然起來了,若非這小子將話題引到虞皇身上,他還真要被矇蔽過去了。
徐錦鳳扯了扯嘴角。
老爹還真是猜對了一半。
“幹嘛這麼看著我?”徐敬山咧了咧嘴,意味深長道,“既然你不是虞鎰的私生子,那麼……臭小子,昨夜那個女人的身份看來很不簡單啊?”
哼哼。
真當他徐敬山是個大老粗嗎?
若沒有一顆縝密的心,他如何在這殺人不見血的朝堂立足近三十年而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