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文書仔細一看，還真有！
可惡。
這確實是他失算了。
當時他只聽玉露說將“紫竹軒”從楚懷義手中買了過來，但並未檢視那份契約。
其實將天上人間重新賣給楚懷義，他們也是賺的。
可是玉露對這天上人間可是付出了極大的精力，就像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一樣，豈能說賣就賣？
玉露黛眉輕蹙，絲絲媚氣不經意間便流了出來：“他給了奴家十日時間，若時間一到奴家還不履行契約，他就要去官府狀告我們。公子，奴家以為，我們也只能賣了。”
“賣？”
徐錦鳳看著玉露，問道，“你捨得嗎？”
“不捨得也沒辦法，更何況短短兩個月就能賺取五倍的利潤，其實我們也不虧。”
玉露說道。
其實她心疼死了。
但為了不給徐錦鳳添麻煩，她也只好吞下這顆苦果。
誰能想到，這個楚懷義這麼陰險呢。
當然，這也怪她沒有多少經驗，著了楚懷義的道。
徐錦鳳伸手輕輕撫平玉露的眉間，輕嘆道：“那姐妹們怎麼辦？”
姑娘們的賣身契可都是屬於天上人間的。
玉露咬牙道：“咱們重新購買一家青樓，然後再將姑娘們的賣身契買過來！”
在楚懷義重啟回購天上人間的這一刻起，就已有數個賬房先生入主天上人間，盯著不讓任何資產流失。
徐錦鳳嘆了口氣。
其實玉露有這個想法並沒有錯。而且將天上人間賣還給楚懷義也是大賺特賺。
但玉露沒有考慮過一點——那就是官場。
滿朝皆知天上人間乃是他徐錦鳳搞出來的一個“試點”，甚至和專利司一樣，都關係著朝廷的商稅改制一事。
若是天上人間被楚懷義回購了，那麼不管徐錦鳳賺多少，在這“名”上，則是被楚懷義狠狠壓了一頭。
這便會給人們釋放一個錯誤的訊號：他徐錦鳳在商稅改制一事上，向門閥士族投降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會影響到他對商稅的佈局。
這並非虧不虧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了他的顏面。
楚懷義很顯然就是要狠狠踩踏他的顏面，從而告訴世人，楚家想要捏死徐錦鳳其實非常容易。
這一擊，還真是打到了徐錦鳳的命門上了。
這就是蠻橫不講理的鈔能力！
楚家分明就是赤果果的用銀子壓他呢！
徐錦鳳一時間還真想不到破解的法子。
人家這是明招，他也必須要以明招應對。
不過有一點他想不通。
楚家，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這張牌，若是繼續留著，在更加關鍵的時刻用，那效果絕對比現在要強得更多。
“還有十日，倒也不急，我回頭再想想辦法，接下來幾日，天上人間一切照舊，該幹嘛就幹嘛，當那些賬房先生不存在就是了。”
徐錦鳳安慰道。
玉露輕輕頷首：“都聽公子的。”
隨後，徐錦鳳轉移了話題，再次請教起玉露的丹青之術。
這可是傳承於畫聖的妙筆丹青，能偷學多少算多少。
上了一個時辰的課，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嗯，正經的那種，徐錦鳳可謂是獲益良多。
“公子進步真大，再學上十天半月，就能出師了呢！”
玉露嫣然一笑。
有了主心骨的在場，她這心情也是好了許多，看向徐錦鳳的眼神，也是更加的含情脈脈了。
妾有意，就看郎有沒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