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錦鳳的憤憤叨叨中,馬車來到了客棧門口。
樓漣這回表現得相當之堅挺,竟沒進客棧,放下徐錦鳳後就乾淨利落地坐著馬車離去了。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樓漣偶爾會來客棧看看他,還會順手帶上一些不值錢但又非常貼心的小物件。
比如一個嶄新的荷包,那歪歪扭扭的針線角,一看就知出自她本人的拙劣表演。
再比如一把她親自作畫的摺扇,所畫之物據說是一隻涅盤重生的鳳凰,但徐錦鳳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著了火的小雞。
這倒也讓徐錦鳳放下心來。
只要瑞王不來明搶他這個人就好。
而這半個月也是熱鬧非凡。不是這個梅園文會,就是那個桃園詩會,連帶著煙花之地的生意也是變得火熱爆棚。
徐錦鳳拒絕了諸多文人士子的邀請,一窩心思地呆在客棧裡薅佛經羊毛。
文宮中。
百餘卷被他背得滾瓜爛熟的佛經,便安安靜靜躺在了書房的大架上。
文宮文氣,也隨著這一半個月的誦讀,倒是多出了一倍有餘,但依然細如髮絲。
這就尷尬了。
好像量變並沒有引起質變。
到底如何才能提升修為呢?
這就是沒有前人經驗借鑑的苦惱,只能自己摸石頭過河。
……
瑞王府。
錦衣玉袍老帥哥坐在亭中,閒看池旁桃紅柳綠,感受天邊雲捲雲舒。
“殿下以為明日這殿試,誰能中得狀元?”
一個道貌盎然的白髮老叟面帶笑意問道。
“不是徐錦鳳便是孔方然。”
瑞王自通道。
“哦?瑞王為何這般篤定。”
老叟屈指一算,卻算了個寂寞。
“本王這個侄女皇帝有凌雲之志,要想有所作為,改變當今格局,她必然要倚重寒門和孔家。”
瑞王微微一笑。
論揣摩人心,他自問天下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老道的推衍相術在他面前也只能稱弟弟。
隨即,他在紙上寫上了一行字,笑眯眯道:“老先生可敢與本王打個賭。”
“賭甚?”
白髮老叟也是老了興趣。
“就賭殿試策論之題!”
瑞王拿起了紙,上面赫然寫著:收天下之權於中樞——
正是徐錦鳳貢試寫的策論的一部分。
老叟當然不信,他捋了捋須:“好,賭了。老夫若是輸了,王爺一直心心念唸的《萬里江山圖》就送給王爺了。”
“哈哈,先生爽快。那本王若是輸了,樓漣便做你的孫媳婦如何?”
瑞王開玩笑道。
“哈哈,一言為定,王爺到時候別反悔就行。”
老叟拍手大笑。
“樓漣,過來。”
瑞王對著亭外不遠處候著的樓漣招了招手。
“王爺。”
樓漣走了過來。
“本王要給徐錦鳳一場大富貴,說到做到。此乃明日殿試策論之題,你親自去一趟,將之交給徐錦鳳。”
瑞王笑著將紙摺好,遞給樓漣。
“奴婢這就去辦。”
樓漣小心翼翼將考題收好。
老叟見樓漣遠去,便道:“王爺就這麼看重寒門嗎?”
“世家門閥能與本王交好,但卻不會交心,但寒門可以!”
瑞王眯了眯眼,“老先生可知,先帝北伐途中駕崩後,滿朝文武大臣為何那麼快就扶本王那侄女登基為帝?”
“不是為了搶先一步佔據大義,讓北蠻子無從發揮嗎?”
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