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的束縛,掐著她後頸的那隻手忽然一轉,紅狐驚懼的眼睛對上了一雙如同浸在寒冰裡的冷眸中,眼前這人長身玉立,蕭蕭肅肅,面容俊美清冷,自由一股無上威儀,令人膽顫心驚,這……這不是剛剛被她困住的那個道人嗎?
紅狐掙扎地扭頭往後看,卻見市集里人聲鼎沸,熱鬧依舊,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哪裡有半分她剛才製造的騷亂?
“孽畜,你還敢往哪裡跑?”
聽到這清冷到骨子裡的聲音,紅狐忽然明白了過來,她哪裡有給這道人下過絆子?哪裡有真正困住他?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是眼前這個道人編織出來引誘她入網的幻覺。
明華真人輕輕鬆鬆地捏起那隻紅色的狐狸,卻沒有回王員外家,而是直接帶著她往鎮子外走,打算帶回小瓊山。
然而走出小鎮沒多久,他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青年相貌清秀,眉宇間卻一派英氣,身上既有讀書人的儒雅,也有武者的堅毅,他手中握著一把劍,看向明華真人的目光有些複雜,基友尊敬又有些許不甘,片刻後,他才吐出一句話,“請將朱娘還給我。”
“朱娘?你是說這隻小狐狸?”臨訣拎著紅狐,目光饒有興致地在青年身上繞了一圈。真有意思,,主角的人設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書生,發現朝夕相對的妻子變成了妖精後嚇得當場就暈了過去,而眼前這個人,跟人設可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主角跟人設不符的情況非常罕
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朱娘被臨訣捏在手裡,根本沒法化形,心裡恨透了這個道貌岸然的道人,如今見到夫君親自來救她,她心裡既感動又擔心他被明華真人一道抓走,只能急急道:“夫君快走,你都不過……”聲音戛然而止,紅色的狐狸頹然地垂下頭,彷彿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朱娘!”王瑩又驚又急,他劍鋒指著明華真人,“你對朱娘做了什麼?”
“放心,不過是讓她暫時睡過去,要不了她的命。”臨訣話音剛落,就將手裡的紅狐往後一扔,明明是極為粗魯的動作,但紅狐落地時卻沒有半分響動,輕盈地如同一片羽毛,緩緩地飄落到後方一片柔嫩的草地上。
見到紅狐雙目合著,安然地如同睡著了的樣子,王英鬆了口氣,指著明華真人的劍鋒也收了回去。
不必是檢視他的體質,臨訣一看他握劍的姿勢和收劍的動作,就知道眼前這個人在劍術上絕對下了功夫,也必定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書生,這樣一來,他的好奇意味就更濃了。
“你的妻子是隻狐妖,你不但不怕,反而關懷呵護,這是為什麼?”
王英對明華真人仍懷有戒備,畢竟朱娘還在他那兒,但聽到這句話,想起和妻子往日的點滴,他眼裡泛起一層柔色,開口道:“朱娘曾於危難之際救過我性命,滴水之恩尚得湧泉相報,何況救命大恩?光是這一點,我便不能棄她於不顧,更何況,妖又如何?朱娘秉性純良,不曾害人性命,待我更是溫柔體貼,細心入微,比尋常女子強上百倍,難道就因為她是妖,就能抹殺她以往付出的一切嗎?”
“那麼你父親呢?是他請本座來除妖的,本座還聽說你這個做兒子的被那隻狐妖蠱惑,竟要棄老父於不顧,和一隻妖怪私奔?你能說沒有此事?”
聞言,王英面上無奈,沉吟片刻,才道:“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同樣的,作為兒子,我也十分了解自己的父親。我爹他,在向真人求助的時候,恐怕還隱瞞了一部分事實。在他眼裡,朱娘是妖物,自然千般不好,我當初的確是要和朱娘私奔,但那只是一時氣話,只是為了求我爹答應我和朱孃的親事,雖說此舉不孝,但我和朱娘婚後對他孝敬有加,我爹見木已成舟,對朱娘也漸漸沒了過去的芥蒂,反而因為朱娘善良孝順,漸漸開始